我望着那处,不断用力将针送了进去。
隐约的,我觉得好似针尖没入有半寸了,也许……也许也有一寸了,但是……我不能确定。
这是此生仅有的一次机会,我定要万无一失。
这样想着,我一咬牙,再次用力推着长针向他的胸口刺去。
这一次,谢明澜忽然闷哼了一声,那是几乎带着哭腔的一声短暂呻吟,刚发出了半声,后半截就被他咬住了,隐没在喉间。
我怔了怔,仿佛刚被惊醒一般,霍然抽出针尖。
灯下,针尖下缀着一滴红宝石般的血珠。
我只觉眼眶发热,心头狂喜,惶惶然的简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好在只是痴了一瞬,我立刻反应过来,拢着那滴血飞快移到案上,将它放在长明灯的灯焰上。
只见灯焰最初避开了那滴血,直到那滴血坠入灯中,才被那火焰一点点地吞噬了。
最终化为一缕白烟,飘向窗外了。
我目送着那白烟飘然而去,见那灯焰骤然涨了几寸,越发光彩夺目,全然不是方才那般风中残烛的模样,我见状,心中大石落地,那根绷紧的弦终于断了,我全然脱力地瘫在椅子上。
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什么都不想再去烦恼了,只是一想到太子哥哥从此安好,我又默默傻笑起来。
直到身后忽然传来颤抖的呼吸声,我心道:糟了!
我连忙扑到床前,只见谢明澜团成一团,仍是止不住的颤抖,他一手死死按着胸口,额头布满冷汗,正死死咬着牙关,全然生扛的模样。
我顿时自责起来,自觉我这个叔叔当的实在是天下第一糟。
这样想着,我想要掰开他的手,慌乱道:“明澜,你……你让我看看伤口吧……”
谢明澜忽然抬脚用力踹在我肩上,我被踹得退了几步,听得他怒声道:“你想要的拿到了!还假惺惺留在这里做什么?!”
我心知他定是又痛又被冷落,故而闹了脾气,而这……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