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语,仍是一味蹭来蹭去,我被蹭得几乎心头火起,道:“莫要闹了……”
他沉沉道:“嗯。”
说是这样说,但是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我忍了半晌,推着他的脸道:“你这说着‘嗯’,也没见你停……”
谢明澜的胡茬狠狠蹭在我脸上,小声抱怨道:“忍不住啊……”
我道:“你嘚瑟什么……难道我没有么?”
说着,我摸了摸下巴,指腹划过处感受到冒出些小刺,便向上挣了挣,正对准了他的脖颈要下脸,竟被他一把反手制住。
他的目光一柔,不由分说将双唇贴了上来。
正与他推推搡搡之际,忽听程恩在门外禀报,道是苏喻请见。
趁着谢明澜犹豫,我连忙背对着他起身披了外袍将将掩上胸口,这才对他道:“让苏喻看看吧,他也好根据你今日的状况对症下药。”
谢明澜很听话地撑起身子,被子滑落到他的腰间,露出赤裸的上身,只是他的神情有些迷茫,喃喃道:“苏卿昨天有些反常……”
我忙道:“那是苏大人关心陛下,你晓得,关心则乱……”
见他横了我一眼,我立刻改口道:“明澜……你这样子,也令我担心。”
谢明澜坐到床边,我服侍着他穿戴了一番,他才道:“说什么你担心……哼,你是因为他,是因为裴山行……”
他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但是看在他发着热的份上,我也懒得与他争辩,待把他收拾整齐了,这才去叫人去传苏喻。
苏喻来得很快,他为谢明澜诊了脉,忽然不知怎的,他的面上仍旧波澜不惊,耳尖却渐渐泛起了薄红。
我正纳罕,那厢他已对程恩元贞嘱咐了几句,沉默半晌后,他起身走到案前提笔开着新方,他专心地盯着小笺,好像那上面长出了花似的,然后他似心中忖度定了,开口道:“陛下年轻体健,虽然昨日凶险,但今日已然好转许多了,此伤病需陛下安心调养,莫要多思多虑,总归有康复的一日,我今日便可将药量减去一些……”
我听着他这尾音拖得长,便知他还有话未道尽。
我眼看着那抹薄红顺着他的耳尖越爬越高,果然,片刻后他又开口道:“只是在房事上,陛下还是须得节制一些……”
这话说完,苏喻倒还是一脸四平八稳,谢明澜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