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山行顿时释然一笑,道:“正是如此。”
如此,便依我计谋行事,趁着鲜卑军阵变形之时,我们从山道两旁一举杀出,将这支鲜卑军队杀得溃不成军。
只是说不上可惜还是万幸,徐熙没有死。
他虽然狼狈不堪,但,竟然真让他逃得一条狗命。
战况紧急,我与他来不及寒暄,只叫他重整了残兵,收编了尚有战力的兵士,由他带路,前去相救谢明澜。
在飞龙峡行进途中,我留了半个耳朵给徐熙,只是听他说到他所领的前锋大军被鲜卑人引出工事,结果中了埋伏险些全军覆没的时候,我连这半个耳朵都不想给他了。
裴山行也很是痛心地摇了摇头,口中念念有词却未出声,我知道他说的是:蠢材,真是蠢材。
我正要与老裴一唱一和揶揄他几句,余光却被一抹亮光晃了一瞬,我惊愕的转过头去,只见远处火光冲天,火光映着许多拼杀身影,无时不刻都有人倒下。
那正是齐国中军大帐!
我陡然一惊,狠狠一鞭抽在马上,抽剑指着前方,大喝道:“看到前面那处火光了吗?!冲进去,杀退鲜卑人,你们的功绩会永远被青史铭记!后半生富贵荣华只此一举!”
裴山行也喝道:“给我擂鼓!不死不许停!”
说罢,他狠狠拍了下我肩,道:“殿下,此战胜后,记得与我痛饮三天!”
撂下这句话,他拽下披风,露出一身精甲,高呼道:“祁山儿郎!”
回应他的是山呼海啸般的一声“有!”
他用我从未听过巨大声音吼道:“跟我冲!”
话音刚落,祁山铁骑早已按捺不住,跟随着他如一把利刃揉阵而入,与鲜卑骑兵奋勇拼杀起来。
我唤了一队精兵跟随,也执着一柄长剑冲入乱军之中厮杀。
我带来的铁骑各个奋勇争先,一转齐国军队之前的败势,也连带使得齐国中军士气大涨。
但这无疑仍是一场惨烈的战斗,当我手上这柄剑豁了口,战况依旧胶着,我一边厮杀着与鲜卑人纠缠,一边艰难地向那顶最大的军帐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