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着笑了,埋怨似的,道了一句:“野惯了。”
他比我年纪小那么多,却用这般老成口气说我,我一时更觉好笑。
待到终于陪他用完了饭,我告了退,他本已一挥手示意我可以回去了,却又在我走到门口时唤住了我。
叫住了我,他自己却又踌躇了一阵儿,半晌,他从案中的暗格中取出一个正正方方的东西,示意我去取。
我仍为他方才的承诺开心着,自是欢欢喜喜地走回去,伸着双手去接,口中道:“这是什么?”
哪知东西方一接到手中,我便觉心中一阵刺痛。
他坐在案后宽大的椅中,神色不动,却抬眼细细打量着我。
我只觉额角泌出冷汗,仍是笑着对他道:“这是什么?”
他道:“这是对你来说很珍贵的东西,打开看看。”
我的指尖不受控地发起抖来,连忙扣住了锦盒,就势打开。
锦盒内并非是什么可怖的东西,其中只是躺着一件首饰。
红线金铃,我拿在手中轻轻一晃,那一串金铃便飒飒作响,十分好听。
我将那金铃挑在手中端详,对他道:“女人的首饰,有年头了。”
“……”谢明澜雾沉沉的眸光自下往上来,我等着他的回答,哪知他却就此沉默了。
我只得又颠来倒去地看了看,这才犹犹豫豫道:“以前我也是个断袖吧……难、难不成还有这种癖好?”
说着,我便挽起袖口,将那串铃铛往手腕上一串,晃着手腕对他笑道:“这样?”
飒飒的铃响中,谢明澜的神色更是恍惚,忽然,他像是惊醒一般,猛地一把夺过我的手腕,一手却慢慢将那串红线金铃褪了下来。
他甚至没有敢再望我一眼,只是小心地将它放回锦盒中,轻声道:“不要胡闹,这是……”
他的声线不易察觉地一颤,“这是你此生最重要的女人……的遗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