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小森也只好出去,竹叶给翠柳用热手巾擦着额头上的汗,又给她解开衣襟,擦着脖子,腋下,口中轻声说着:“你也胆子奇大,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闯来,要不是我偶然撞见你的破绽,这么多年替你掩饰,你啊,还不晓得要遇到什么事情。”
“我以为我做的很机密。”翠柳这会儿觉得烧退了些,人也松了些,勉强睁开眼和竹叶说话,竹叶哧地笑了一声:“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在闺房中看了几本话本子,就以为自己可以闯荡天下,你这是运气也好,偏生就遇到夏天青了,若是遇到别个,只怕到时候把你往画舫上一卖,你啊,也只有跳了珠江了。”
“你别吓唬我!”翠柳的话让竹叶又笑了,伸手戳她脑门一下:“你啊,真是没有见识过这世间险恶,药好了,我闻到了。”
果真小森的声音已经响起,接着有人推门进来,竹叶一抬头,见端药进来的是夏天青,竹叶倒笑了:“怎么是你亲自端药进来?今早要不是我进来,还不晓得她发烧呢。”
“我就是觉着,我自己都没注意,多亏你了。”夏天青把药碗送过来,竹叶的嘴努了努:“诺,我占着手,你自己喂吧。”
喂药?夏天青还从没服侍过别人,顿时愣在那里,竹叶眨了眨眼:“怎么,你堂堂一个爷,就不能服侍别人喂药?”
“不是,我只是,不晓得……”夏天青还想再解释,翠柳已经半坐起身:“不要难为他了,我自己喝吧。”
夏天青这才如蒙大赦,把药碗端给翠柳,竹叶已经哧了一声:“德性,你们男人就不会服侍人,显见得我们女人天生就是服侍别人的。”
“竹叶,你今儿怎么就……”夏天青本想说竹叶怎么夹枪带棒的,想起翠柳昨日说的那些话,夏天青转口道:“是我的不是,竹叶你就不要多说了。”
这奇怪了,堂堂夏大爷倒会道歉了。竹叶一双眼看着夏天青,翠柳已经把药喝完,药有些苦,就算翠柳是喝惯了凉茶的,还是觉得这药着实太苦。
竹叶已经送过来一杯糖水:“喝这个漱漱口。”
翠柳用糖水漱口,竹叶这才端过清水:“这会儿再用清水漱口,就甜的苦的全都不在了,然后才好吃点蜜饯,这才叫服侍人。夏大爷,我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只是不得不学。”
夏天青任由竹叶数落,见竹叶把杯子拿过来,也就接了放下。
竹叶见夏天青这样,倒不好再数落了,给翠柳盖好被子,温言道:“大夫说你吃了药,发了汗,很快就会好了,你先睡会儿,别担心,我在这守着呢。”
既然竹叶什么都知道了,翠柳也就安心了,翻身就沉沉睡去,夏天青见竹叶只是给翠柳盖好被子,又在那拿起针线做起来,夏天青不好再坐在这,起身走出去。门外,老苏巴巴地等在那里,见夏天青走出来,老苏就用眼示意,夏天青拍了拍老苏的肩膀,老苏啊,对竹叶是永远没机会了。
“这,真的,竹叶从没有,我从没见竹叶对人这样温柔过。”老苏过了很久才有些不服气地说。
夏天青笑了:“是啊,竹叶从没有对人这样温柔过,因为那个人,不是,不是……”夏天觉得,这其中有些事情,一定是哪里不对,但哪里不对?夏天青也一时想不清楚,木恩已经匆匆地跑过来:“大爷,就是那位姓王的客商,听说江大爷病了,说要过来探病,还说,他和江大爷之间,是亲戚,所以我,我……”
不好阻拦吗?夏天青抬头,就看见王慕辰走过来,尽管头一次见面,但夏天青一见到王慕辰就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