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掰扯什么?”汤大掌柜努力想表现出威严来,甚至于汤大掌柜想把夏天青给赶出去,但不知道为什么,汤大掌柜这句话,却还是泄了气。
只要汤大掌柜愿意和夏天青谈,那夏天青就赢了,因此夏天青瞧着汤大掌柜,一字一句地:“我想和行会谈谈,当初邱姑娘要行会做的事情,行会难道全都忘了吗?”
说到后面,夏天青的声音微微抬高,已经有了怒意。
“邱姑娘当初让行会做的事情,行会全都做了。”汤大掌柜硬着头皮也要说这一句,夏天青冷笑:“既然如此,那为何我昨儿在外码头买的货物,关上的人说,改了规矩,要拉到行会翻检,难道说,外码头上的牙人们,就不属于行会了?还是说,有谁想把行会的牙人,分个三六九等?”
夏天青说话时候,看着在场所有的人:“你们都是这行会的牙人,自然晓得,这些年的安稳茶饭,是怎么来的?既然如此,你们就看着行会随意对待外码头上的牙人不说一个字吗?”
夏天青的话,让牙人们都低下了头,汤大掌柜冷笑:“行会怎么对待牙人,那也是行会内的事情,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夏天青等的就是这句,他看着汤大掌柜:“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客商,竟然是行会要搓圆捏扁,也不能说个不字?”
汤大掌柜听到夏天青的这句话,晓得自己方才那句话说错了,但如果就在这个时候说自己说错了话,那只会让夏天青问的更多,因此汤大掌柜紧紧闭着嘴,不说一个字。
“今日,行会中有人可以让外码头的牙人们没有生计,明日,自然也能对你们这些在城内的牙人们,没有了生计,你们只想着,今儿可以不去管,等明儿,一道命令落到你们身上时候,一个个都不要叫苦。”夏天青说完这句话,就看着牙人们:“我晓得,你们在行会之中,也是求多赚一点银子,看起来,你们暂时得了利,但以后呢,自己想想清楚。”
“夏天青,你别在这蛊惑人心。”汪大少气的发抖,只能说这一句话,夏天青看都不看汪大少,只是看着牙人们:“都好好想想。至于,汤老爷,我记得你不是这行会之中,占股最多的人,我倒想问问,为什么这会儿,却是你代行会出面?”
夏天青一问,就问到汤大掌柜的底细上了,汤大掌柜的脸色顿时变成猪肝色,如果要说清楚,那夏天青就会完全知道自己的底细,如果不说清楚,当着这么多的人,汤大掌柜被问住,那以后在这行会之中,还怎么说话?
夏天青见汤大掌柜的神色有变,就晓得其中果真有问题,至于这问题,只怕是汪大少这边捅出来的。所以夏天青看着汪大少:“若我没有记错,现在行会之中,夏家的股是最多的,汪大爷,你不会连句响亮话,都不敢说出口吧?”
汪大少见夏天青一句接一句地问,自己整个人都慌了神,他有些祈求地看着汤大掌柜:“汤伯伯,您瞧,您瞧,这人,这人,我们索性还是把他赶出去吧!”
“稍安勿躁。”汤大掌柜安慰了汪大少一句,这才对夏天青道:“是,真要说起来,这行会中的股,是夏家占的最多,但是你也晓得,这行会之中,还有些小股,而我,就是被这些小股,推出来代表他们的!”
这是汤大掌柜所能想出来的,最好的搪塞的话,夏天青看着汤大掌柜:“原来如此,这么说,是我误会你了?”
汤大掌柜哪里敢接夏天青这句话,谁知道这句话背后,还有什么话等着自己,所以汤大掌柜只是瞧着夏天青没有说话。
既然汤大掌柜不说话,夏天青也就点一点头继续:“既然你们可以代表行会,那我就继续问,这牙人,怎么要分个三六九等?外码头牙人们已经经手过的货物,回到这里,还要再被翻检一次,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自然是要堵住夏天青路的意思,但汤大掌柜自然没有那么傻到把实话说出来,汤大掌柜只是微微一笑:“夏大爷,这事儿,是行会的事儿。”
“只是行会的事儿吗?我是个客商,我在外码头买了货物,也是你们行会的牙人经手的,你们行会也抽了利息,我高高兴兴地带着货物回来了,结果,就给我来一句,还要来行会翻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多一道手续,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汤大掌柜只能硬着头皮说这句了,夏天青瞧着汤大掌柜:“只是这样吗?”
“自然只是这样!”汤大掌柜咬紧牙关也要说这句,夏天青看着那些牙人们:“那你们和我说说,不在外码头买的货,是不是就不用再另行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