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第一个任务，因为是个比较生的面孔，大家都不认识我，所以被派去做卧底，而且是去接近一个贩毒集团的老大，做他的下手。”欧阳尘笑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那段时间有趣的经历。
而白宁，之前的排斥和说话带刺的感觉一下子都没了，安静的听着欧阳尘将自己过往的经历。
“我装成小古惑仔，在殷首长的帮助下顺利的打入了他们组织，只是开始的时候就是个小罗罗，每天跟着他们到处收收保护费，耀武扬威一下，毕竟刚开始，不可能接触到最核心的东西，贩毒组织的老大，都是防备心理超级强的。”
“大概，两年多吧，我都一直和他们生活在一起，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甚至会恍惚的以为，自己就是一个小混混，就是一个帮助老大销白粉的人，也许这就是很多卧底变节的原因吧，时间久了，他们就会成为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最后那个扮演的角色就会成为自己。”
白宁想问些什么，可是还是忍住了，只是静静的听着欧阳尘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在讲，却并不去打断。
“有一段时间，我也有些迷失，我不明白，我在他们身边就这样浪费了两年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得到，还是在做这最初的事情，一样干着害人的勾当，到底是为什么。是殷首长冒险和我会面，然后讲了很多大道理，还有故事给我，我才真正明白卧底的作用和意义。”
“那不久之后，我就在殷首长安排的一次事故中，救下了当时的老大，在他知道我已经在他们的队伍中两年，而且一直表现很好的时候，将我收在身边做一个跟班。这样我才慢慢的有机会去接触到一些核心的东西。”
“后来是你亲手抓的他吗？”白宁终于忍不住了，提了一个问题。
“并不是，他死了，而且是为了救我死的，是不是很像小说里面写的那样？卧底被黑道大哥的侠义所感动，最后变节？然而我并没有，也许是殷首长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首长，也许是他真的很关心我，关注到我的每一个细节和心情体会，所以才没有让我堕入悬崖。”
“这么说，你还是有......”白宁没有直接说，欧阳尘却明白。
“当然，我是人，有血有肉，有情感，有思想，他到死都不知道我是外卧底。那一阵，我的内心真的和变节的人一样的纠结，难受，黑道也有黑道的侠义。你知道是谁杀死了他吗？”
“是谁？”白宁从欧阳尘有些痛苦的表情似乎已经猜出了这个人是谁，只是还是想听欧阳尘自己说出来。
“苏明！！！所以，那之后，再加上我和苏芸的事情他从中作梗，将苏芸送去了美国，所以你能想到我当时对他的恨吗？我一直就暗暗发誓，一定要为那个为我而死的老大报仇！”欧阳尘的手狠狠的攥成了拳头，朝着自己的大腿打了一下。
“节哀。你下不去手杀苏明的，毕竟他是你初恋女友的父亲，杀了他，苏芸会恨你一辈子的。”白宁的口气异常平静，没有吃错较真的意思，是在理智的分析这件事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