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抬头望向一方的国师府,“解药很简单,就是那府里种的罗刹草。”
“罗刹草?”拾欢皱眉,疑惑地望向冷冰冰的白黎,“罗刹草只是我师弟用来练药的普通人间草药,真的是能救我师兄的解药?”
“信不信由你。”
白黎“铮”一声把剑插进腱鞘,倚在一边不再说话。
如今这种情况已经由不得拾欢相不相信,她将留着一口气的秦笙交给萧半青,急忙往国师府跑。
等人影消失在门口,萧半青“嘶”可一声,扭头白了白黎一眼,“你态度就不能好点吗,吃□□了!你现在吃的住的都是她给的,问你点事情跟欠你八百两银子似的!”
白黎睨他一眼,没反驳,反倒端详了他怀里的秦笙半晌。
萧半青捂住秦笙的脸不让他看,白黎却突然出声:“昨天夜里,我看到了这个人去国师府采罗刹草,那个长得跟冰块一样的男人被一个老头带走了。”
“什……什么?”萧半青眯眼,“秦笙去踩罗刹草?他去采罗刹草做什么?你说的那个冰块一样的男人是谁?”
白黎看他的眼神宛若看一个白痴,“那个蓝眼睛的男的。”
“蓝眼睛,姬无双!”萧半青半点没有担心他被什么带走了,也没关心他被带去了哪里,扭头兴奋道:“他被人带走的时候被打死了没有?打死了是吗?”
“没有。”白黎无语,“还活着。但被被人带走以后还能不能活就不确定了。”
瞄到萧半青脸上出现过年一样的喜悦,白黎泼上一盆冷水,“先别忙着高兴。我觉得秦笙很可能早就知道罗刹草有用,才早早去国师府采罗刹草。”
萧半青怔了一下,低头看看怀里已经昏迷不醒的秦笙,眼底惊疑不定。
“你的意思是……今天这一切都是秦笙布置的?”
半晌他摇头皱眉,“不可能的,秦笙这辈子最疼的就是欢欢这个师妹,小时候他们犯了错从来都是秦笙一人承担,为此他没少被揍。他不可能会害欢欢的。”
萧半青没立刻说话,只是居高临下睨了他怀里的秦笙一眼,冷冽的眼中冷冰冰没有半分温度,薄唇轻启:“时光易老人心易变,这世上除了你自己没有任何人值得相信。”
就像他当年把后背交给同门,却被同门反咬一口,推下无相地狱一样。
味的相信某个人,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万劫不复。
“啧啧,你有情伤啊?”萧半青摩挲着下巴,挑眉从头到脚打量他一眼,“瞧你这身板也不像有情伤的样子啊!被人伤过?”
“……”
白黎没说话,瞥了一眼八卦的萧半青,眼眉低垂。
见他又恢复了木头样,萧半青目瞪口呆。
这……这木头还真有情伤啊!
哎,他眉头一皱,心下自我怀疑。
木头木成这样了还有人要,他咋追了人十几年也追不到呢!难不成他还要跟这木头取取经?
“咳咳,那个……白黎啊。”
为了追媳妇儿萧半青豁出去了,“那个……你当初怎么追的女人啊,”他怀里揽着昏迷不醒的秦笙,另一只手哥俩好的揽住白黎的肩膀。
“你看啊,现在吧,我和欢欢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感情上确实有那么一丢丢艰难。你也知道,我追了欢欢不止一两年了,我也不是那种花心大萝卜,可我俩还没进展。要不你跟我讲讲你的感情史,让我借鉴借鉴?”
“追女人?”白黎冷冷蹙眉,“都是别人追我。”
“!!!”
萧半青不敢相信的揉揉眼,他竟然在白黎那双木头一样的眼里看见了骄傲!
拾欢来的快去的也快,白黎将嫩绿的罗刹草碾成汁喂秦笙喝下,苍白的脸立刻有了血色。
“太好了师兄,”手下的脸颊不再冰凉,恢复了活人还有的暖意,拾欢不由露出一丝笑意,“多谢白公子救命之恩。答应白公子的事情,拾欢会努力做到,找人的事……”
“不用找了。”
“什么?”拾欢一怔。
“不用找了,我大概找到了。”白黎抱着剑,“但是我需要你帮我做些别的,等你师兄醒后即刻去三域,到了那里,我找的人才会出现。”
“嗯,白公子我知道了。”拾欢严肃点头。既然答应了别人的事,她自然会做到。
“那白公子,我师兄什么时候能醒?”
白黎瞟了双眼紧闭的秦笙,“最晚今夜子时,明日出发去三域,我跟你们一起去。”
待拾欢命人把秦笙抬回揽月宫,萧半青捏着鼻子把白黎叫到一边,“白黎啊,我觉得……今天的事应该真的和秦笙没关系,昨天你看的事情应该就是个巧合。”
白黎看他,“怎么说?”
“这玩意儿太臭了!”松开鼻子好好喘了口气,萧半青几乎崩溃,“你是不知道秦笙这家伙是什么样的人,他是个洗脚都要换三盆水的事儿精,这么臭的的东西我都受不了,他能闻闻都是脑子被门夹了,让他喝这根本不可能!”
第二天秦笙脸色发青,萧半青一进马车就见他浑身散发着“活人勿近”的黑气,嘴角通红,也不知道这家伙涮了多少次嘴才把嘴唇折腾成这个样子。
“秦公子早啊。”萧半青上去坐在他对面,“吃杏仁糕吗?还是热的。”
甜丝丝的杏仁味充满了马车,秦笙脸色一边,胃里突然翻涌,跑下马车一阵狂吐。
萧半青一愣,急忙趴在马车窗上看他,急道:“秦公子,你没事吧!”
他低头闻了闻散发着香气的杏仁糕,这也没味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