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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很快把周围的小孩子都找出来,画了个圈假装是牢笼让他们全部站进去,然后按人头一个个数。
数了一遍,发现数量不对,他又再数一遍。
老爷子看着这边的热闹,嘴边的笑就没停下来过,直接点明道:“那小姑娘还没找到呢。”
被圈起来的小孩子瞬间欢呼鼓舞,这意味着游戏还没结束。
小男孩一拍脑门,差点给忘了,于是他又重新找了起来,一边用语气使诈,“榕榕,我看到你了。”
可别说,刚刚还有几个是被这样炸出来的。
巷子里四通八达的,一般人都会找个看起来小一点的地方躲,小男孩一时没想到要往那边去,只在周围像无头苍蝇一样。
喊了一遍后,眼见着天色慢慢暗了下来,有些附近的住户走到门前喊自家的小孩吃饭,原本还在‘笼子’里安安静静蹲着的小朋友瞬间蹦跶了起来,其中一人直接道:“我先回家吃饭,一会儿再来。”
陆陆续续好几个孩子都回家了。
小男孩的家人也来了,他挺着急。
这时候老爷子也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了,也不再帮着隐瞒纪榕的去向,直接站直身子大步流星地朝着刚刚纪榕躲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发现了被一个女人堵起来缩在角落里,眼睛滴溜溜乱转寻找机会逃跑的纪榕。
老爷子的脸瞬间板起来,背在身后的手敲击了两下后背,浑浊的眼神那一刻变得像刀刃一样锋利,他直接走过去,“你是什么人?”
堵着纪榕的人赫然是被丈夫训斥了一遍越想越气的甄娆。
一开始见面时温和的小媳妇面具被完全揭下,现在的脸上既有不耐烦,也有一股狠意。
甄娆一只手环胸抱住另外一只手的手肘,漫不经心地回过头,冷笑一声,“老家伙,不该管的事别乱管。”
那天,被打了一顿的肖岭由肖萍带着回家后,甄娆当场发了大脾气,觉得不过是一个抱养来的野孩子,竟然敢对自己儿子下手,当下就要发动丈夫的权势,逼他退学。
这件事情被肖正希拦住了,夫妻俩又大吵了一架。
那是肖正希第一次对她说那么重的话,甚至用到了威胁,甄娆消停了,事后却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想过找人教训那个烂孩子,但因为纪葎来回接送的事情,害怕被丈夫发现,甄娆一时没有动手。
今天她是意外路过胡同看到纪榕的,也不知怎的就鬼使神差地走了过来。
教训不了大的,小的难道还要放过吗?
甄娆咬咬牙。
但老爷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在听到了她的话后,非但没有吓到,多年没有过的怒火还从心底慢慢席卷了上来。
真奇怪,当听到纪榕毫不客气的话时他心平气和甚至觉得好笑,但甄娆的话,他呵呵冷笑。
“你倒是试试看我管不管?”
老爷子直接打了个响指,瞬间,几个黑衣人从四个角落涌了出来。
甄娆瞬间被惊得后退一步,习惯性的就要抬出自己家的名头,却被慢条斯理的一句话堵了回去,“老头子这么多年还没怕过谁。”
甄娆怔楞地望着几个黑衣人,见老爷子不是在吓唬自己的,这才渐渐正色起来,她一个人当然不是这群人的对手,只能瞅着间隙朝外跑了出去。
老爷子只是瞥着她离去的背影一眼,吩咐领头的黑衣人,“跟在她后面。”
从事情的开始,到结束,全程不超过五分钟。
纪榕都还没反应过来,只能满脸复杂地望着老爷子,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人是谁?肖正希在北京好歹算个人物,他知道得罪甄娆的后果吗?
不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群黑衣人哪来的?
不会这个老人其实是个混混头吧?
老爷子明显从纪榕丰富多彩的内心世界里辨认出了这个问题,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放心,这些人是我请的保镖,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他蹲下身子,手撑在膝盖上望着纪榕,“现在,可以告诉老头子你的名字了吗?”
“...纪榕,榕树的榕。”
老爷子一脸得意,“我就猜到。”
纪榕翻了个白眼,现在她敢肯定了,这老头子肯定是提前认识自己的。
什么偶遇,什么摔倒,估计都是他瞎蒙的。
不过她想不明白,老爷子这套行事作为是想要什么?
纪榕自己目前就是个小屁孩,除了卖萌讨好人啥也不会,难道是来找纪葎的?
纪榕微垂着头,一根根的线就像被缠绕起来。
老爷子饶有兴致地望着她,扬着笑眯着眼,要是不看周围那些还没退开的‘保镖’,还真不知道他这么厉害。
“榕榕,我口渴了,能去你家喝杯水吗?”
纪榕瞳孔一缩,两人的眼睛直直相撞,一个满是疑惑,一个眼含笑意。
“别误会,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