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茶楼,很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喝茶的地方,包括现在嘲笑纪榕的魏中平,在没有了解清楚情况前,也会吐槽人家两句:傻子才去茶楼里喝茶呢...
纪榕的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点点头道:“好。”
几个人回了旅社,将东西都收拾好,将门紧紧锁了起来,这才重新出门去,按照从旅社的老板口中打听来的消息,魏中平领着人一路朝着目的地走去。
丁市果然无愧于它的名头,在松花大队会被当成稀奇玩意研究的自行车在这边随处可见,偶尔遇到些放学了的学生,手上都还牵着一辆大自行车,看到人家载着个小姑娘,魏中平忍不住吹起了口哨。
魏中平一边走一边观察,发现穿着喇叭裤的年轻人还真的不少,五六个人里面就至少有两个是穿着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拿了货的缘故,魏中平现在再看这裤子衣服,那是越看越顺眼,觉得不愧为当下时髦。
尤其是那些三四十岁的大叔,在乡村里就是地里刨食的壮汉,换上喇叭裤梳上大背头整个人就走在潮流的前端。
除此之外,魏中平还发现了好几个涂着红唇穿得漂漂亮亮的女人在暗暗地盯着纪葎,即便人家的手上抱着个娃,眼神也不带半点收敛。
魏中平用手捂住脸,撇掉自己刚刚升起的自恋念头,目视前方,不发一言。
魏中平都能发现的眼神,纪榕当然也看到了,心里一瞬间警铃大作,尤其是当看见大美女的时候,忍不住扒拉上纪葎的肩头一把捂住他的眼睛,“爸爸,那都是些坏女人,不能看。”
纪榕该庆幸,这个年代的人虽然穿得时髦,但到底还是规矩的,裙子是裙子裤子是裤子,把肉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像后世那样开放。
纪葎对上闺女一副防贼似的表情,忍俊不禁,被闺女挡得都走不了路了,才将她的手给轻拽了下来。
凑到闺女耳边,纪葎才轻声道:“行了,爸爸不看。”
再抬头,纪葎整个人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从身上传开的低气压足够让附近的人都感知到,原本还笑眯眯冲着纪葎抛媚眼的女人,瞬间都像见了鬼一样,也没人敢跑上来搭话了。
纪榕满意了,搂着纪葎的脖子忍不住亲了一口,“爸爸真自觉。”
走在前面的魏中平瞬间笑得前俯后仰,憋不住回头望向纪榕,“小榕榕,有个后妈不好吗?还多个人疼你。”
纪榕瞪眼,“不成,有后妈就有后爸。”
魏中平调笑道:“你看我葎哥那样,那能是做后爸的人吗?”
“那魏叔叔先把自己搞定吧!”
魏中平表现得一脸惋惜,“我倒是想,你看大家都在看你爸爸。”
“那是魏叔叔魅力不够。”
“哟,你一个小屁孩还懂魅力了?”
“榕榕当然懂!”
“榕榕快看,天上有头牛,她越吹越大了。”
魏中平已经笑得不行了,尤其是当看着这么个小不点又瞪眼又摇头又恼羞的模样,让他更是忍不住想多说两句。
纪葎瞥了眼像个气球似的鼓起嘴气嘟嘟的纪榕,忍不住说了句,“行了,地方快到了。”
魏中平才悻悻地收回了身形,伸手推着秦招的轮椅继续朝前走。
走着走着,竟然被一颗石头给绊倒了,魏中平踉跄了一下,急急松开轮椅的手,还是逃不过摔了个狗吃屎。
秦招则快速用没受伤的另外一只脚垫着脚,依靠鞋子摩擦力拯救了自己。
纪葎脸色一变,快速走上前拉住了秦招,纪榕急急从纪葎的身上跑了下来,“秦招,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秦招默着脸摇了摇头,眼睛里神色不明。
反倒是感觉屁股都快摔成两瓣的魏中平,又哎哟又叫唤地从地上爬起来,再看看丝毫没有把注意力朝他身上转移过的纪家父子。
魏中平:“...”
魏中平感觉自己的内心都受到了重创,明明已经不怎么疼了,却叫得更引人注目了,直让周围的人都驻足观看。
纪榕虽然讨厌魏中平在面前说后妈的事情,但到底不能否认掉魏中平的那些好,确认过秦招没事情,再听魏中平的声音,纪榕忍不住询问道:“魏叔叔,你没事吧?”
魏中平心里感动呀,终于有个人想起他了,嘿嘿笑了两声,“没事没事,叔叔皮糙肉厚。”
纪榕:“那你叫得好像要被杀了的猪。”
魏中平:“......”谢谢,有被内涵到。
纪葎忍不住轻勾了唇角,虽然只是不明显的弧度,还是让魏中平敏锐地察觉到了。
魏中平心里突然就觉得自己这一跤摔得特别值!他回头四顾,还是没想起来那颗石头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长长的一条街,走到后面基本都是些饭店的位置,魏中平找了好一会,才看到了旅社老板和他们说的那件茶楼,招呼了几人走了进去。
丁市的茶楼和他们小城镇上的远远不同,这边的茶楼看起来就跟饭馆似的,一张张方木桌摆着,长长的木板凳围在四周,虽然不是饭点,却已经人满为患,纪榕家也是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位置坐。
纪榕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看着别人一碟碟的小点心,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后羞耻地回过头。
魏中平嘿嘿笑了一下,“小纪榕,饿了吧,叔叔给你点好吃的。”
纪榕还是对着旁边的虾饺可耻地滴下了透明的口水,她点点头,“好,榕榕想吃虾饺。”
魏中平哈哈大笑一声,把手一挥,“准。”
要真说起来,这茶楼还真不像她们小城里的饭馆,别的不说,单这服务态度,就够甩那边几条街,魏中平只是一招手,很快就有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走了过来。
对方笑眯着眼睛,手上拿着份小菜单,“食咩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