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钦脸色难看起来:“杨程,当初你妈重病,你没钱给她治病,是我借给你钱的。要是没有这笔钱,你妈早就活不到现在了。”
“是,你帮过的我全都记着,正是因为这些,当年我帮了你。”杨程看着孟钦:“这些年,我良心一直备受谴责,连安稳觉都睡不了。孟钦,我必须弄清楚这事是怎么回事,必须找到杨青提。你当时刻意撒谎是为什么?要是这事真跟你没关系,你又何必急着洗脱罪名?”
杨程说完话,好几双眼睛都齐齐紧盯着孟钦,摆明今晚必须要孟钦给出具体的解释。他们选择到学校里说清这事,也是希望环境能给孟钦造成压力。
孟钦坐起身,背抵着墙壁,缓缓揉着有些疼痛的下颌。
“你们真可笑。”孟钦说着突然笑起来,指着杨程道:“只因为他的一面之词,你们就认定杨青提的事跟我有关?我是撒了谎,是让杨程做了不在场证明,但那是因为我当时独自去了酒吧玩,我没法证明我不在。当然,你们要是执着觉得是我绑架了杨青提,害了杨青提,就尽管这么觉得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宋婷显然不信孟钦说的这番话:“你既然喜欢青提,那知道青提失踪的消息的时候,反应怎么会那么反常。孟钦,我当时就觉得你有问题,只是杨程证明了你当时不在场,我才没往那方面想。”
“随便你们怎么说。”孟钦摆明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我没做就是没做,不需要再怎么解释。你们想冤枉我,还是先找到真凭实据再说吧。”孟钦说着更无所畏惧挑衅般摊了摊手:“还是说,你们想趁着没人,就这么悄悄给我定罪,再毁尸灭迹?”
郭阳熙几人都脸色难看地沉默着没说话。
他们没有证据,不能给孟钦定罪,当然更不能处置孟钦。原以为起码能从孟钦这里知道些实情,却没料到孟钦压根没露半点口风。甚至明明说的话前后矛盾,破绽百出,孟钦都仍硬撑着装出副坦然自若的表情。
说完这些,孟钦当即无视郭阳熙几人地站起身,自顾自地朝着走廊另一头离开了。
他挺直背脊,没暴露半点心虚软弱的痕迹,脚步踏的极稳,更没刻意加快速度。
看着好像真是副受了冤枉很委屈无辜的模样。
只是孟钦没看见,他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那间原先关着的琴房门突然开了。
一袭白色长裙,踏着红色鞋子的女孩久久凝望着孟钦背影。她头发很长,发梢扫着地面,绑着根褪了色的红色丝带。女孩脸色惨白,表情漠然,眼下拢着层漆黑色的淤青。她唇色更是白,望着孟钦突然微微勾起唇角,扯起冰冷的没有半点温度的诡异的笑。
夏煜跟徐梵到警局的时候,刚好碰到有事过来找姚兆霆的梁卓。
上次医院刚见了面,夏煜跟梁卓笑着打了招呼,又接着说起徐梵他爸的病情。就在昨天,让人没想到的是,之前一直昏迷的徐秋衡突然醒了过来,夏煜接到梁卓电话的时候,还震惊的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徐梵跟他爸之前一直是有些隔阂误会的,或者说,因徐梵他妈的缘故,徐秋衡始终都不怎么待见徐梵,对他自小就很是严厉,这导致徐梵很长时间跟他爸都不怎么亲近。
徐梵甚至怀疑过,他到底是不是他爸亲生的,不懂事的时候甚至还怨恨过他爸。但经历过死亡之后,徐梵突然明白他爸还是爱他的,他更想起来很多之前不曾注意的细节。只是徐秋衡到底过不去某道坎,不想直接表现的对徐梵很好。
得知徐秋衡醒过来的消息的时候,夏煜跟徐梵便迅速去了医院。徐梵没现身跟他爸相见,而是托夏煜以朋友身份去聊聊天说会话。
徐秋衡就这么不能动弹地躺病床上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