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主动提起,我也就放心大胆起来,问道:“太宰先生不是说上一份工作比侦探社的薪资待遇更好吗?”
“嗯——”太宰一提到之前的工作,就立刻化身成了q版小人似的,他一手托着下巴,斟酌措辞之后说:“和之前的老板彻底谈崩了——不是很常见吗,和顶头上司理念不合于是跳槽的情况。”
“欸……不过薪水他还是有发给你吧?”
不然这老板也太无良了。
没想到我的回答令他更苦恼了,太宰用完全是抱怨的语气说——
“因为那个人很过分嘛,一直拖欠工资——”
“太宰先生。”我直勾勾的盯着他“老实说……是都被你用掉了吧?”
“……………………是。”不过下一秒他又精神起来痛骂他老东家,“伊君你听我说,他真的个超过分的上司……”
看着他,我担心的倒不是储蓄危机,而是他在上一份工作中有没有留下什么创伤。
薪水比侦探社高的话,危险程度是否也倍翻呢?
此时我们已经回到了房间,开始收拾东西往新房间搬,我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他:
“太宰先生,身上绷带缠着的地方是上一份工作留下的伤口吗?”
“伤啊……”他转动着手腕,注视着下方缠着绷带的位置,“不全是,也许有一部分是。伊君很在意吗?”
我将行李箱整好,拉着轮子到他身边,同样将视线投在他身体上缠着绷带的位置:“伤口现在还会疼吗?”
“嗯?伊君到底在说哪里?”太宰伸出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
我皱起了眉头——我意识到他这句话中一个奇怪的点。
“难不成……太宰先生,身上有很多地方都受过伤吗?”
对我颤抖的声音发出的疑问,太宰用轻盈的笑容作答——
“我这样的重度自杀患者,一点伤口都没有才不正常吧?”
我想我已经有点糊涂了,伤口的来源我已经不想计较了——不管是自杀留下的,还是工作留下的。总之他是承受了这样那样的疼痛,才在身体上留下痕迹的。我突然开始害怕了,害怕我看到他遍体鳞伤的样子会立刻变得软弱,变得想哇哇大哭。
又或者说身体上的苦楚是一方面,更让他陷入沼泽的是心灵上的窘境。
“不过。”太宰很是自豪的说,“已经很久没有增加了。”
面对他亮晶晶的眼睛和像老师索要表扬的表情,我心中五味陈杂。
“……再接再厉。”
“伊君的表情真是僵硬啊,难不成以为我说的都是真的吗?”太宰微微抬头,然后举起双手做出投降姿势,“嗯,当然是骗你的——再怎么说往自己身上平添伤口是蠢货才会干的事,要么就是受虐狂,难不成我看起来很像这两种人吗?”
我哑口无言。
他这话连欲盖弥彰的都算不上。
“所以说,都是骗你的。别露出这种表情啦——抱歉抱歉,是不是玩笑开得太过火了?”
我并不生气,我只是觉得他的模样实在是……反常。
哪怕再荒唐,我心中也冒出一个猜测。
——我的表白是不是让他相当的动摇,甚至说在某些地方产生了奇怪的焦虑?
太宰先生刚才的举动,就像是故意要揭开伤疤,用一种反复无常、古怪的态度告诉我——
“看,你喜欢的人就是这样的。你真的要喜欢这种人吗?”
要说为什么我会这么认为,那是因为他现在的模样就像我刚刚见到他时,对自己心底里的感情充满了不可置信,又想极力掩饰似的样子,用奇怪的伪装给自己和对方制造一个安全距离,时时刻刻用最坏的打算来警醒自己。
这可真奇怪,现在就像我们的立场完全对调过来了似的。
患得患失的人不是我,也许是他。
“太宰先生。”
我看着他,我不知道他与我对视时想从我这里得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回答。
“……如果你觉得疼的话,可以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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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其实对宰来说乱七八糟的阻碍不仅仅是主线剧情里那些重要事件,还有他自己这关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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