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顾长夜的话,沈怜的眼底生出怨恨。
“顾长夜,你别忘了,是我割肉放血救的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她声嘶力竭的吼道,一把挣脱开旁人的手。
顾长夜看着她那副模样,忽地感觉一阵窒息。
如今的沈怜似是一根绳索,紧紧地缠绕在他的脖颈,每当他要和她分辨个是非的时候,她就会用这样那样的事情,收紧绳索。
他和沈怜对视半晌,最终淡漠的说道:“沈怜,我生平做厌恶什么,你是知道的,不要再触碰的我的底线。”
说完,他又看向一直坐在地上,被吓傻的子俏,“来人,将子俏拖下去打八十大板,赶出王府!”
子俏惊慌失措的摇头,“奴婢知错了,王爷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她慌乱的跪到顾长夜的脚边,用力的用头磕着地面。
可这没有让顾长夜生出半点怜悯之心,他似是看着一只蝼蚁一般瞥了她一眼,便冷漠的转身离开。
沈怜没能再开口叫住他。
她知道这一次她真的触怒的顾长夜,多说只会将他推得更远,没有说惩罚她,已经是顾长夜对她最后的宽容了。
而子俏她也不能再保,这一遭算是子俏替她担了罪责。
子俏哭着爬向她,“小姐,救救我吧,奴婢对您可是一直忠心的......”
沈怜深吸了一口气,蹲下身凑近她,压低声音说道:“既然忠心就把嘴巴闭严实了,不要说出不该说的话,我想让你消失简直是轻而易举。”
子俏的身体顿时僵住,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沈怜面无表情的站起身转身离开,不再回头看子俏一眼......
大婚之日,恭亲王未能完成大婚的仪式,夜里又闹了刺客,这一事很快便传的都城人尽皆知。
关于王爷同王妃不和的传言,也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而被流言包围的王府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明明该大喜的样子,却生生像是王府里死了人,下人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从那一天开始,顾长夜很少回正院,几乎每一夜都呆在书房里。
很多人都以为因为大婚那日夜里的事情,顾长夜在躲着沈怜。
可李丛却知道,他没有躲着谁,他只是想一个人呆着,试图忘掉一个人。
这样的低糜一连持续几日,最后是路嬷嬷按奈不住,直接找去了书房。
推开书房的门,便能看见顾长夜神色憔悴的坐在书桌前,下巴上已经生出靑虚虚的胡茬。
路嬷嬷从没见过这般憔悴的顾长夜,微蹙起眉头慢慢走向他。
“王爷,您现在这副模样,可不是贵妃娘娘想看到的。”
顾长夜的轮廓隐在阴影中,没有出声应她的话。
路嬷嬷轻声叹息,“没想到最终还是这个结局......”
顾长夜的眸子微微一动,过了良久,他抵押的开口,“......是我错了吗?”
路嬷嬷心疼的看着他。
可有些话总要说出口,有些心结总要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