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长琪认出她,花枝不觉得奇怪,抬头看着他,发现顾长琪也憔悴了不少,连忙走到床榻旁,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好在顾长琪并没有生病,大概只是因为长期被困在屋内,食欲不佳,所以才显得脸色不好。
花枝松了一口气,看着顾长琪笑起来,“臣确实是来看小殿下的,那日小殿下拼死相救,臣还记得,很是感激,无以为报。”
顾长琪也笑起来,“我和陈医司是好朋友,好朋友有难,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好朋友?”一旁的郑太医有些奇怪。
花枝并没有解释这件事,想了想对顾长琪说道:“如今臣的身份对小殿下来说,是不能做朋友的关系,在外面定不要和别人说着话,小殿下记住了吗?”
顾长琪皱眉,立刻不开心起来,“为什么?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难道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
花枝无奈的叹气,温柔的看着他,“臣很愿意和小殿下做朋友,但是别人并不相信这话,他们只会以为臣要害小殿下,小殿下越是说臣是您的好朋友,外面那些人越不会让小殿下出去的。”
顾长琪下意识的向门口看去。
他明白陈医司的话,可又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陈医司会害他?
看他失落的样子,花枝心下沉重。
他这个年纪的孩子本该无忧无虑的,被这些本不属于这个年纪的烦恼缠绕着,花枝实在心疼的紧。
花枝对她伸出自己右手的小拇指,“小殿下,臣还是您的朋友,您没忘记吧,我们有过约定的。”
顾长琪收回视线看着她,幽幽问道:“陈医司,母后她想要伤害你,你还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愿意。”花枝毫不犹豫的说道:“虽然现在还不能对别人说,臣是小殿下的朋友,但臣会一直将这件事放在心底。”
顾长琪:“放在心底?”
花枝将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对,放在心底,小殿下也要将这件事放在心底,这样您就能获得自由了,今后便是再见到臣,小殿下也要装作不认识臣的样子,直到无人再反对时,再将此事说出来。”
顾长琪急忙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花枝一阵哑然。
那是宋婉思和夏禾倒下的时候。
可是这话让她如何说?宋婉思是顾长琪的生母,顾长琪直到宋婉思要害她后,拼了命的阻止,如今她也在盘算着如何让他的生母倒下......
这对顾长琪来说太残忍了。
花枝垂下眼眸,半晌有些心虚的说道:“总有一日......”
顾长琪没有注意到花枝的一场,只是听到总有一日这四个字,便心情大好许多。
花枝低下头,想了想又抬起头认真的说道:“小殿下,陈芰并不是臣的真名,臣是真正的名字,叫花枝,既然是朋友,臣自然不能对朋友有半分隐瞒。”
顾长琪的眼睛亮了亮,眼底是欣喜的光芒。
花枝正想着不能逗留太久,要起身的时候,顾长琪突然扯住她的衣袖。
“既然你告诉了我你真正的名字,那我也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将花枝拉进自己,另一只手在枕下摸索了一阵,然后摸出一个人偶,塞进花枝的手中。
“这是母后藏起来的东西,我不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不过一定是好东西,我送给你,便当做是母后上次为难你的道歉礼物,你莫要和母后置气。”
听他说完,花枝奇怪的看向手中的人偶。
那是用木头雕刻的,整个人偶已经变得发亮,看起来有人经常抚摸它,人偶的脸不算精致,但看五官并不难认出来。
妩媚的双眼,长柳细眉,一点红唇,发间带在凤钗,不难看出,这就是宋婉思的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