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衙吏拿着那张印章上没有标出日期,吃惊道:“有假!这张税票不是今年的!”
10、衙门 夜
赵抃掩卷沉思后,长叹一声道:“这可是死罪啊——!”
赵抃默默地沉思,眼前浮现出一桩桩偷税逃税案件不觉地自问:“像贤发等诸人并非似奸邪之民,为何铤而走险?为何要干出这等恶事来?”
赵抃踱着默默地反复沉思着……
“来人,伪造印信朝廷早已颁下圣旨,是绝不容赦,斩立决的罪行!案情重大立刻传唤张贤发入堂问审。”赵抃下令道。
书吏喊道:“传张贤发入堂——”
11、衙门公堂 夜
堂前公案上点了两盏油灯,板壁上挂了几盏风灯,两旁站立着差役,张贤发带着大枷镣被押解进来后,赵抃命差役除去了张贤发的枷镣后跪在堂前等候审问……
赵抃开门见山问道:“本官看错人了,白天里的良民转眼竟沦落为重刑犯!”
张贤发却十分平静地说:“大人,白日里的那张税票是小民一人所为,与乡邻兄弟无关!”
赵抃凝视着张贤发……
“大人不信?印章就放在小人家里碗柜顶上,明日派人去搜来便是。”张贤发竹筒倒豆子一口气说完。
(旁白):“赵抃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招供了,反而对他心存疑虑……”
赵抃提高嗓声问道:“你如何会做这套什物?”
“不瞒大人,”张贤发依然十分平静地说:“在下小时候读过几年书塾,只因爹爹死的早,家里兄妹多,负担不起,就在家务农。笔墨之事略懂一二。”
“这么说你还是一个敢作敢为的汉子,也是一个顾家的孝子。既是如此,为何不好自耕作,勤勉农桑,富裕乡里,却干出如此卑鄙虚诈之事,招来大祸?”赵抃说。
“大人夸赞小人不敢承受,只是……”张贤发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大胆说来。”赵抃问道。
张贤发看了看赵抃:“小人实在也是迫不得已!”
“此话怎讲?难道有谁逼你不成?”赵抃追问道:“你尽管说来,本官为你等做主!”
“大人!”张贤发激动地站立起来:“俗话说,皇粮国税,自古之有。可如今这摊子事我等百姓哪能承受得起啊……”
(旁白):“张贤发列举了六月的夏税、绸、绢、绵、布等税,就那点薄桑地,哪够缴税啊,不够就用铜钱抵……”
张贤发冤声喊道:“大人,小人的浑家,身上还是几年前的旧衣裳。”他看了一眼赵抃,见他沉静地听着他细说,便又说:“这秋税,说来也按亩收,一亩缴一斗定额谷物。可是那些附加的名堂吃不消呀!”
赵抃听得实实在在,心也一点点地往下坠……
“大人,不到无法可想的地步,哪能出这样的招啊!大人,小的们靠天吃饭,好年成才有好收入,可是好收成也抵不过——你们衙门呀!”张贤发悲戚地诉苦道。
赵抃不等张贤发再说下去,摆了摆手,说道:“你说的纵有千般道理,可是王法森严,怎可饶恕?罢了,先押下去,等案件查明,再听候处置。”
赵抃挥了挥手,差役给张贤发带上大枷镣。押着他走出公堂。此时,张贤发突然转身对着赵抃竭望地喊道:“大人,明断啊——”
赵抃默默地望着张贤发押解出去……
12、街道 夜
时隐时现的月光下,街道上空无一人,赵抃默默地走着,偶尔听到街旁馄饨摊小贩的叫卖声……
一路上,赵抃心里一直想着……
(画面显现)刘四悲愤的泪眼;张贤发悲戚的眼神,耳畔是他悲戚的哭诉,“不到无法可想的地步,哪能出这样的招啊!大人,小的们靠天吃饭,好年才有好收成,可好收成也抵不过——你们衙门呀!”
赵抃情不自禁道:“他们不是恶人,但犯了法,法不容情哪!”
赵抃见前面就到家了,不觉加快脚步朝家走去……
13、赵家 夜
赵抃来到家里,赵扬见四哥赵抃一副落寞疲倦的神色,马上放下经书,端来热汤默默地为哥哥泡脚擦洗……
赵抃爱抚地看着十赵扬,享受着兄弟的亲密情意……
赵扬亲切地望着赵抃:“四哥,累了吧?”
赵抃点头又摇头……
赵抃深有感触地说:“人生在世,唯有这亲情最能抚慰人心啊!可是,刘四,张贤发他们将不得不 离开亲人!……”
14、乡路上 日
清晨,赵抃带着两个随从直奔龙门乡……
随从甲:“大人,我们去龙门乡吗?”
赵抃:“不用,我们直接去金龙村张贤发家。”
“是,”两位随从异口同声道。说着,便朝金龙村而去……
15、金龙村外 日
赵抃一行来到金龙村村头,赵抃一看村外良田纵横,桑竹秀茂,一道清流蜿蜒穿过田间地头,一派生机。
随从乙:“大人,这可真是一个好地方!”
随从甲:“难怪叫金龙村,多吉祥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