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一下便向中年汉子围过来,问长问短,喜笑颜开……
13、衙门 日
下午时分,赵抃和毛彦志处理完事务从衙门走出来……
毛彦志:“抃兄,一转眼来到江原已经半年多了。”
“是啊,一晃就半年多了。走,看看当今的江原街景。”赵抃说。
两人走出衙门,朝大街上走去……
14、大街 日
时近深秋,虽然天气晴朗,却还有些寒意。走在熙来攘往、热闹非凡的街道上……
毛彦志道:“抃兄,你看看刚来江原城时,与现在相比摆摊的、购物的,明显比以前多得多了。”
赵抃点点头:“从老百姓脸上快乐的表情,看出百姓们的日子比以前好多了。”
毛彦志重重地点点头:“是啊,真是今非昔比。”
赵抃与毛彦志边走边聊着……
赵抃说:“彦志,下一步江原县要开始兴修水利,把农业搞上去,让农村百姓也过上好日子。”
毛彦志点点头。
赵抃接着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也实地看过几次,我想……”
毛彦志脱口而出:“开挖一个人工湖。”
“哈哈,”赵抃笑了:“知我者毛彦志矣!”他望着毛彦志道:“在郡圃东轩开挖一个人工湖,用来蓄水,并将湖水引来灌溉农田,同时顺便再将水引入郡圃。又把开凿人工湖挖出来的土石在池中堆成一座人工岛,供人游玩。”
“好,好,好,”毛彦志连声叫绝:“到时候百花争艳,花木缤纷,该多美呀!”
赵抃道:“此事我已叫周通判具体去实施了。”说到这里,赵抃见不远处的巷口,跪着一个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孩,头上插着一块纸牌标签,上书写“卖身葬父”几个大字。
“走,看看去。”赵抃对毛彦志说着,边朝小女孩那边走去……
15、巷口 日
赵抃和毛彦志来到跪着小女孩前,忙上前询问……
小女孩一眼就认出他……
(画面回闪)街头,赵抃摸出一个铜钱弯腰轻轻地放入小女孩的饭碗里。后来,赵抃不觉心生怜悯又忙从袋里摸出几个铜钱放入那脏兮兮的瓷碗中……
“伯伯,莲儿记得您,可俺爹他……”话没说完,小女孩眼泪便抖簌簌地掉了下来,接着就泣不成声了。
“哦,莲儿。莲儿莫哭,慢慢说,慢慢说。”赵抃抚摸着莲儿的头,柔声安慰道。
莲儿说:“莲儿家住郊区,父亲几年前得了痨病,咳嗽不已,勉强支撑田里的重活。收成不好,家里欠下沉重债务,而母亲不堪忍受不辞而别。留下父女俩相依为命,苦撑苦熬。半年前病情加重,父女俩外出乞讨度日。而今,父亲撒手人寰,家徒四壁,莲儿只得‘卖身葬父’……”
赵抃沉重地叹了一声,扶起莲儿,对毛彦志嘱咐道:“彦志,你回府取些银两来,陪莲儿去料理家中后事。”
“是,”毛彦志回应道,并带着莲儿回府……
16、赵府 日
(字幕打出):“三日后”
毛彦志带着莲儿回到赵府。
赵抃一见便问:“后事料理好了?”
毛彦志道:“后事都料理完毕。只是莲儿,无处可去。”
“哦,”赵抃望着莲儿道。
毛彦志继续说:“邻居相告,莲儿父母早先是逃荒而来,此地也没有亲戚。况且,附近村民自身难保,要多添张嘴,实在力不从心。所以,我只得……”
赵抃点点头,和气地说:“莲儿,既然你无处可去,就把这儿当成你的家,和伯伯一起生活,可好?”
听到这话,莲儿扑通一声跪下,叩头,放声大哭:“好,好,莲儿愿意,莲儿愿意当牛做马,为奴为仆伺候伯伯……”
“哎,”赵抃扶起莲儿:“你听谁说的,还给人当牛做马?伯伯只要莲儿好好地、快快乐乐地生活就行啦。”
“是爹爹,爹爹嘱咐我的,叫我定要活下去,若有好心人收留你,你要当牛做马、为奴为仆地伺候好人家。”莲儿边哭边说着。
“傻孩子,你只要做个好孩子就好啦。”赵抃刮刮她的鼻,逗她,莲儿终于破涕而笑了!
17、一组短镜头
(下面画面显示画外声):“莲儿在赵府住下后,赵抃在生活上待她如同女儿,悉心调教,让莲儿称呼他为‘赵伯伯’,并将喂养白鹤的任务交给她。闲时,赵抃常与她聊天,还给她讲故事,教他识字,弹奏古琴,莲儿眼前出现一种全新的生活。不久,莲儿和白鹤形影不离,赵扬、赵抗也与他亲密无间,莲儿慢慢地出现了盈盈笑意。”
赵抃下班时,给莲儿买来新衣裳,莲儿十分开心……
赵抃教莲儿喂养白鹤,白鹤和莲儿形影不离……
赵抃教莲儿识字、弹奏古琴,莲儿学得很用心……
赵抃闲时给莲儿讲故事、聊天,莲儿很开心……
赵扬、赵抗带着莲儿上街,莲儿十分高兴……
……
18、赵府 日
赵抃刚跨进府门,莲儿迎上前去……
莲儿说:“赵伯伯,我想爹爹时,我可以叫你一声爹爹吗?”
赵抃道:“乖孩子,你想爹爹时就叫爹爹,想伯伯时就叫伯伯,好吗?”
一句话,逗得莲儿欢呼雀跃,全然忘了刚才忆及父亲时的心情。
赵抃完全像一个父亲拉着莲儿手走进厅堂。莲儿忙给伯伯泡好青茶,端上:“爹爹,请用茶。”
赵抃接过茶来坐下,打开茶碗盖子轻轻地吹了一吹,呷了起来……
赵抃爱抚地望着莲儿,享受着天伦之乐……
19、罨画池 日
冬至日,阳光明媚,风和日丽。
竖立着一块刻着“罨画池”三个大字大石碑。
赵抃带着赵扬、赵抗、莲儿和毛彦志一起来到风景如画的罨画池。
毛彦志指着前面风景如画的罨画池憾叹道:“抃兄,你看当时的郡圃东轩,现已建成‘罨画池’了!”
赵扬、赵抗异口同声道:“太美了!”
莲儿开心地喊道:“爹爹能上池中的岛上去玩吗?”
“可以啊,不过要坐船上去啰!”赵抃逗着莲儿说。
“太好啦!”莲儿欢呼雀跃起来。
此时,赵抃为了检验一下赵扬、赵抗两兄弟的学习成绩说:“我提议,以兴修农田水利,饮水建设罨画池为题,接句吟诗如何?”
赵扬、赵抗也想在四哥面前露一手,连连点头,爽快地答应。于是,赵抃与两位弟弟赵扬、赵抗你一句我一句吟唱起来……
赵抃道:“命名为‘引流联句’开始——”
抃:别派从江垠,邀流入农畎。
抗:淙淙来源深,虢虢度沟浅。
扬:园穿萧艾芟,堑断荆秦剪。
抃:疏功浃辰长,溉利千步远。
抗:田观疑泽潴,坎听类瓴建。
扬:北溟归凿池,幽岳漾装巘。
抃:泻埤纹湍驶,回湾珠细转。
抗:过窦石眼窥,经虚土口吮。
扬:浮行慎落叶,浸长逢生苏。
抃:孤鹤眼怪觇,治鱼鬣跳展。
抗:中沈无秽淤,底净有纹瓀。
扬:映苇色莫分,喧琴韵难辨。
抃:增霖人闹蛙,涵月夜惊犬。
抗:侵篁鞭起萌,逼木抵垂菌。
扬:怜黄浇菊篱,惜紫沃兰畹。
抃:吏咨窑甓甃,童戏芒车卷。
抗:灌携令手劳,漱掬致腰俛。
扬:庭秋临加凉,轩夏尚消炟。
抃:我矜近济能,僮贺遥汲免。
抗:贮所埋巨甔,归厨架修笕。
扬:供陶饭盎粮,给澳羹鼎脔。
抃:调药修臼饵,煎茶试罗荈。
抗:坐客频泛觞,蹲兄屡洗砚。
扬:聆寒心脱烦,挹冷酒除湎。
抃:起挑筇步随,静看髭吟然。
抗:高怀造文摅,清兴团诗遣。
扬:瑰章非俗成,怪句自幽选。
抃:涌词波翻瀛,绵意绪抽蚕。
抗:书丹自隶行,款碣石磨琬。
扬:题为引流篇,记耳非自衒。
“好,好一个引流联句。”毛彦志连连称赞。
莲儿只得看着他们鼓起掌……
20、乡村小菜场 日
(字幕打出):第二年秋天 某一天
赵抃和毛彦志来到江源头一个乡村小菜场,见到一位老翁摆在一个桶里几只罕见的白虾……
赵抃停住脚步问:“老翁此白虾从何而来?”
老翁道:“此白虾乃是从清白江源头的泉水涧捉得的……”
“就这么几只?”赵抃问。
老翁道:“老朽捉了几十年的虾,头一次捉到这几只罕见的白虾。”
赵抃:“老翁,那我全买了!”
“哦,”老翁一惊连声道:“好眼光,好眼光。”
赵抃用高价买下几只罕见的白虾……
赵抃拎着白虾桶对毛彦志嘱咐道:“立即派人送到老家衢州开化余仁合大哥家去。”
毛彦志憾叹道:“抃兄,你真的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啊!”
赵抃感激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也!”
(旁白):“余仁合收到这份珍贵礼物,心下也感念赵抃的义举,就在余家祠堂天井里砌了一个虾池,引进活水,把白虾给养了起来。”
(第六集 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