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婆娘死的时候还怀着娃娃,俺另一个娃娃才读三年级,俺和俺婆娘结婚的时候,俺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给俺婆娘买过。”
“俺四处借钱终于在县里开了个饭店,本想着等今年年底时婆娘过生儿的时候,给她买个金戒指,戒指俺老早就买了,可是还么给俺婆娘戴上,她就怀着肚里的娃娃走了。”
孙连胜在向老头说完这些话后就哭了,哭的跟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而在孙连胜的痛苦中,这个站在我们前方的老头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我只知道孙连胜的老婆和孩子死了,可是我却不知道在他和他老婆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感人至深的事情。
而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孙连胜老婆死的时候,肚子里竟然还怀着孩子。
从孙连胜身上收回目光,我便看向了站在我们前方的这个老头。
“你是瓮头村的村长吧。”
秦玥的声音轻轻的在这座山村下响起。
“俺不光是村长,还是那三个给这小伙子饭店里带去祸事的爹。”
这老头在回秦玥这句话的时候,回答的竟然还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咋地,我仨儿子给他赔命了,你们还要找俺这个老头给他报仇不成?”
在老头向我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再次看到站在这个老头身后的那些山民们开始蠢蠢欲动了起来。
“今个俺村里办丧,这山里的雾一时半会也下不去,你们要留,东头那就有地儿给你们住,但是你们要想闹事,就别怪俺这一村子滴人对你们不客气。”
老头在蛮横无理的给我们丢下这句话后,便突然扬起了一只长满老茧的手。
“继续奏!”
在老头喊出这句话后,唢呐声、吆喝声、铜锣声——便再次响了起来。
而这些村民也开始继续往前涌动了。
撒纸钱的开始继续撒纸钱,奏乐的继续奏乐,哭丧的继续哭丧,完全无视了我们。
而这些山民在经过我们的时候,也是用一双双警告的眼睛狠狠的帼了我们每个人一眼。
而在这些山民经过我们的时候,我在这些山民的身上闻到了一股浓郁的泥土味。
没错,就是泥土味,他们的身上明明没有粘上土,可是这种从他们每一个人身上所传出的泥土味却特别的浓。
就像他们的体味一样!
这些山民一路吹着响器,一路撒着纸钱,开始向着鳖山的方向走去。
直到这些山民彻底的走出瓮头村后,瓮头村才暂时的重归于平静。
“五花土,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有五花土的气味。”
在这些山民离开瓮头村后,苟棠的声音便响起了。
五花土?听到这个特别的名词,我也是转身向苟棠问道:“啥是五花土?”
“五花土是墓葬的一种重要土质,五花土的形成原因是自然土经过开挖和回填二次翻搅,打乱原有层次,颜色界限,所变成的一种揉合多种土层的花土,这种花土无论经过多久的岁月,也不能化合为一种颜色,在学术界里这种土便叫做五花土,我们五已门将这种五花土称为聚宝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