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手上拿着一把小提琴,却做着指挥的工作。
爱丽丝见老先生叫唤,只好有些忐忑地走了上去,站在演唱台上的那个小木箱子上。位置看上去稍微有一点矮,多半平日是安妮练习歌唱用的。
一转眼就得出了正确答案,爱丽丝站定之后,见台下乐队立刻安静下来,摆出了演奏的架势。
在自己的对面,则是坐着三人。一位就是詹妮弗小姐,手中还有一个文件夹,一位是个满头银发的女士,看上去四五十岁,另外一个则是位很严肃的中年人。好像是临时充当评委的样子。
格林先生拿起琴弦敲了两下,示意台下乐队准备,然后对爱丽丝道:“现在你再演唱一遍那首《我亲爱的爸爸》,不要慌张,就当是在舞台上一样。准备好了就开始。”
爱丽丝将麦克风从架子上取了下来,长长呼吸了两口气,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对格林先生道:“我准备好了。”
格林先生将手中的小提琴放在肩膀上,缓缓拉动琴弦。优美的旋律飞扬而出。
爱丽丝轻轻摇头小脑袋,打着节拍,将话筒送到自己口边。唱出第一句“啊,我亲爱的爸爸”
清丽无匹的天籁刚一飘出,对面三位观察者立刻动容,眼神齐齐亮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她的脸蛋。
随着悠扬的旋律,爱丽丝摇头晃耳的唱出了“se,se”两声,耳边立刻传来了两下掌声,拍手的正是旁边的安妮。不过好像觉察到了什么,连忙将手掌放下。
爱丽丝一边用左手给自己打着节拍,一边用心地演唱这首听了千百遍的咏叹调,尽力做到完美无瑕。当最后一个音符飞扬而出的时候,更是觉得自己都快要断气了。
等掌声完毕,格林先生笑着对面前的三位评委道:“你们觉得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尽管说出来。”
詹妮弗小姐拿笔在纸上画了两下,道:“爱丽丝,我就想知道第一个问题,你没有学过声乐,也没有进行过专业的训练,你的共鸣腔是如何学会的?”
爱丽丝有些吃力地重复了一遍“共鸣……腔?博士小姐,我不知道这词的涵义,能解释一下吗?”
詹妮弗一脸苦涩地道:“甜心,就是你发出的这种声音……啊……”
詹妮弗发出一声悠扬明亮的长音,嘴巴故意长得大大的,做出示范。
爱丽丝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回答道:“我是从电视上学来的,看到他们是怎么样唱歌,我就学着这个样子唱。尤其是前天安妮小姐唱歌的时候,画面很大,我看得很清晰,也让我学会了不少。”
那位银发如雪的女士走到爱丽丝的身边,伸出手掌按住她的胸部,对她道:“孩子,照着詹妮弗的样子,发出她刚才的声音。”
爱丽丝吸了一口气,张大嘴巴,发出了一声“啊”的长音。
银发女士搬弄了一下她的脖颈,指教道:“脊柱正一点,脑袋再上仰一点,让气息进入你的鼻子。不要专注嘴巴里的声音,还要注意一下鼻子里面的气息,对,就是这样,然后鼻子吸气,声音不要停息,慢慢来。”
“咳咳!!!!!”
爱丽丝才吸入半口气,一下就给呛着了,连忙转过头去大声咳嗽了两声。才十分不好意思的转身过来,满脸羞涩地望着几位老师。
台下的乐队倒是小声地说着什么。
那面色严肃的中年人缓缓道:“换气的问题先不用忙,小家伙最关键的是有几处发声不对,几个呼气音都给改成了吸气音,说明她自己学会了吸气音,只是不明白而已。爱丽丝,你再唱一遍歌曲的第一句。”
“o mio babbino caro”爱丽丝用带着一点杂音的语气唱了出来这句歌词,大概是刚才呛着的缘故。
“停!”银发女士一下按住了她的胸腔,道:“孩子,注意了,你的第二个音就是用鼻腔发出来的,这里是呼气出声,不是吸气出声。”
说完,示意身边的詹妮弗女士发出一个相似的音节,让爱丽丝看清楚。
三位老师教得很用心,台下的乐队成员也不气闷,专程等候在旁边。大概经过了二三十分钟,将爱丽丝几个缺点纠正了一遍,然后让爱丽丝上台继续演唱一遍。
大概是刻意纠正的缘故,爱丽丝这次唱得很不理想,连破几个音符,一下让她想起了“车祸现场”这个词语。
该死,想不到我也有出车祸的一天。
一脸羞愧地站在台上,真的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银发女士轻轻拍拍小家伙的肩膀,正色道:“孩子,你已经尽力了,可以说做得很好。现在改正的几个毛病,自然有些不顺畅,你多加练习就顺口了。你先在旁边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