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姑娘的设计效果图片,卫淑华赞叹道,仔细看了几眼,觉得事关重大,连忙拉着丫头道:“走,妈妈就带你去量尺寸去。光是你服装上的手工绣花,至少也得好几天,你时间也紧,不能耽误了。”
作为熟门熟路的金陵人,卫淑华取一条小巷子中找了一位老裁缝,听说是淮绣辛氏十七代传人,近千年的历史,原来就是专门替皇帝做衣服的,解放后则是给剧院做服装的。
谢璇见那位身材高大的老裁缝心头都有些打鼓,明明是铁匠泥水匠却干绣花的事情,完全就是有些画风不对。不过屋子里有一个专门的房间,七八个老中青三代人正忙着呢。
老裁缝看了姑娘的设计图,指着她的裙摆道:“谁设计的这服装,简直不伦不类,光说这裙摆,明明要宽大才好看,现在做得窄窄的,难道是准备跳芭蕾啊!?”
卫淑华惊讶地道:“老师傅果然有眼力,一言中的。这裙摆前半截是收起来的,我女儿穿着跳芭蕾的,后半截放下来。老师傅,你看看收起来的图纸,在……这里,放错位置了,老师傅没有看到,当然有意见啦。”
谢璇摆出一个无辜的眼神,反正自己喜欢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妈妈也支持。现在看样子多半是不吃香了吧。她这服装可是典型的土洋结合,可以从芭蕾装直接变成古典裙装。只需要三五秒的时间就完成转化了。
老裁缝看了两眼,使劲摇头道:“这服装我做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卫淑华对丫头白了一眼,直接拿出大杀器,解开手提包,取出一小个包裹放在桌子上道:“这是缝制腰带的天蚕丝绸,一共有一米二。老师傅应该认得出来真假,全金陵城,也就只有老师傅能缝制好这样的料子,不然江南服装公司可是抢着做,我都没有答应。”
老裁缝看了两眼淡绿色的丝绸,再瞟了一眼随便包的面料。心头暗中估量一下,这么随便拿着比黄金还贵的天蚕丝绸过来,已经不是有钱这么简单了。要是骗子,绝对是弄个锦盒装起来过来的。现在这么随便,就是真有钱人了。
卫淑华说完,直接又将口袋里剩下的五叠钞票摆在了桌子上,很随意地道:“这是订金。两年前老师傅做了一件价值二十万的孔雀绒的舞蹈服装,大受好评。现在我只赶工不需要那么细腻,五万的工钱,五万的面料费。只要老师傅答应,做好最坏我都认了,绝对不说二话。”
反正姑娘的钱花起来不心疼,卫淑华十分豪爽地道。丫头经常开玩笑说现在的世界,没有钞票搞不定的事情,要是搞不定,仅仅是钞票不够。
看着老头子迟疑的目光,卫淑华又一拍脑袋道:“我就是秦淮后街那家玩具厂的老板,收购了原来杆秤厂该做玩具的。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打电话过去问问,不是存心来讹诈你的。”
老头子才放心了,又看了两眼道:“怪不得有些面熟,原来电视新闻上见过。行,你是爽快人,我就接了这活,五天过后你来取衣服。就是这女孩穿?不是其他人?”
卫淑华连连点头,老头子就挥手让她们走路。
走出院子,谢璇才笑着对卫淑华道:“妈妈找的裁缝师傅真厉害,不用量尺寸就知道如何做了。国外的那些没有图纸没有尺寸就不活了!”
卫淑华得意地道:“妈妈的眼光哪里会差!”
不过回到家总有点不放心,于是又找人将图纸送到江南服装公司做一件备用,尽管少了天蚕丝绸,但也总比没有强。
谢璇又笑着道:“怎么妈妈现在的头衔只有一个玩具厂的老板?好像多没面子啊!”
卫淑华笑着道:“妈妈这个玩具厂老板可是城市的传奇故事呢,一家屁股大的破厂子,每年给国家上缴三四百万的税收,还做半天玩半天,天天下午工人都要去各个广场开展各种趣味活动,算是城里几年不变的风景线了。大家不知道妈妈是谁,但都知道玩具厂的老板是谁。”
谢璇悠然神往地道:“原来妈妈那么出名啊?”
卫淑华昂着头道:“当然,妈妈可是制造梦想的企业家,将来你弟弟妹妹出世了,我一定将妈妈的丰功伟绩讲给她们听,让他们不要学习某个不听话的大姐姐,一天到晚都在吓唬爸爸妈妈。”
谢璇笑盈盈地道:“原来妈妈这么辛苦啊?我怎么看妈妈都是乐在其中啊?!”
卫淑华给了她一下道:“妈妈苦中作乐难道不可以吗?”
走到街口,谢璇停留了一下道:“怎么妈妈又换新车了哦?凯迪拉克哦?我好像再过几天也就可以开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