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许久没做声的陌降看着眼前这两对有情人，这个即使面对嗜血的敌人，莫名的诬陷都不曾流下眼泪的男人，此时眼中竟有了泪花。
仪王府这边是其乐融融，相比之下，丞相府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原本李如琛死后，这丞相府便已显冷清之态。而如今，李豁更是被变相地革了职。说是停职半年，可这半年内，会发生什么那都还不好说呢。再说这李豁年事已高，又经历无后之悲，是否还有精神力气主持朝政，也是难讲。
“来人，给我洗漱！”刚做了噩梦的李豁，满头大汗。
“让我来吧。”相府夫人拿过小厮端过来的盆盆水水，尽心地帮着李豁洗漱。
“老爷，如攸被赶出王府，如琛死了，如今您也成了这模样。妾身别无所求，只是那仪王府和将军府如今实在是再动不得了，我们实在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如今只要老爷和如攸平安，妾身便知足了，老爷您别再...”
“闭嘴！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如今我们两方必定是水火不容的，他们若是不死，我！我就得死！滚！”李豁激动地将那盆子水翻倒了去。
“如今这等后果，还不是你造成的！”看着李豁油盐不进的模样，相府夫人也只得掩面离去。
“后果？什么后果！老夫做得没错！老夫这次只是一时不慎而已！老夫一定能赢那叶墨寒的！”李豁痴痴颠颠地说着，似乎对此次自己被叶墨寒玩得团团转一事不愿承认。
但实际上李豁另一个声音非常清楚地告诉自己，如今这事情的发展，可能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了。
李豁看着自己苍老的双手，嘴里念叨着:“空的...空的...没有了...不在了...”
现在唯一幸运的是，真正那能致自己于死地的事情，并没有被叶墨寒他们发现。可是...上次自己便是低估了叶墨寒的实力，侥幸认为自己所谋之事无其他人知晓，但到最后，现实的情况却是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不！叶墨寒不可能会知道的！如果他真的知道，就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他一定是想让自己死的！虽然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直觉，但李豁现在坚信，叶墨寒一定是自己强有力的死敌！如果自己不能杀了他，那么死的一定是自己！
“该死！从前！从前就应该早些对他下手的！”李豁的这句话，在以后的某一天里，这句话的感受会更加深刻。只是现在的他并不知道叶墨寒的真实身份，否则一定会比现在悔恨一万倍。但现在的李豁，只是觉得自己没能早些发现叶墨寒的真实实力而觉得有些懊恼罢了。啊，也许，等到他倒台的那一天，会更气的。
而处于癫狂状态的李豁，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女儿将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
李如攸站在门口，脚却迟迟没跨过那门槛。原本她也是听说了朝堂上的事，心下担心父亲便来瞧瞧的，但看着父亲如此模样，这腿实在迈不进去。
这些日子里，哥哥死了，父亲停职，而这一切都是因了那个自己曾经深爱的男人而起。李如攸握紧双拳，眼神中已没有了当初的天真与对叶墨寒的爱意，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爱意。樱唇轻启，吐出来的话语却是冰冰冷冷，“叶墨寒，陌霜染，我要让你们不得好死！”
对如今的李如攸来说，既然爱不得，那就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