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是孙府灾祸的源头?这道长也真敢说,谁不知道陆渊是孙员外的亲侄子,孙员外信他的很呢!
陆渊更是急忙辩解,“你这个破道士,别以为装模作样弄了张纸就可以陷害我了,我怎么可能是什么灾祸源头,我可是员外的亲侄子!”
苏籽也不觑他,只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敢回答吗?”
“有什么不敢的?你问就是,我看你能问出个什么花样来。”
陆渊鼻孔朝天,简直不可一世。
苏籽内心里嘲讽了他好几遍,表面却是斯斯文文的问道:“那我就问你,二十年前你娘生你的时候可是难产?本来快被救活了,就因为你那一脚,魂归西天,你说是也不是?”
众人骇然,孙员外也是一脸惊奇的看着苏籽,心里暗叹不愧是活神仙,这都能算到。
苏籽当然能算到,当年李吉儿刚刚进入孙府,遇到长相俊朗的陆渊,虽然心生爱慕,倒也没有想过别的事情。
是陆渊自己找上门来,还将这件事说了出来,说的时候满脸悔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用来拨动李吉儿的同情心,让她放松了警惕,两个人才慢慢有了发展。
至于再往后的事,哼!李吉儿当时怕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个看起来如此有孝心的人,居然会是那样人面兽心的东西。
她肯定也不会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怀着这个人的孩子,死在他的污蔑之下。
不过孙员外不知道这一点,只是当时陆渊出生的时候,他母亲难产,后来喝了药好不容易缓过来,又急匆匆的想去抱孩子,结果刚抱起来,陆渊的小脚就一下子踹到了她的腹上。
原本小孩子力气不大,但由于是个刚止住血的产妇,根本禁不起这一脚,于是当场血崩,府里的大夫们竭尽全力也没能救回来。
而自从那件事过后,陆渊他爹也心灰意冷,年纪轻轻的就落发出家,害得老太太在家中哭了好久,哭到眼睛都瞎了。
以前不想这些,孙员外只觉得没什么,说起来也不过是运道太差而已,可如今苏籽一提醒,他却发现这些事还真的全是因为陆渊而起。
刚出生就诱发了这么多意外,真的是巧合,还是……
孙员外心中已然生出怀疑,陆渊却一脸这算什么,简直不可理喻的模样。
“府里的人谁不知道这件事?这也能算是你算出来的?呵——这年头骗子也太好混了吧?”
“哎!别急着说我是骗子嘛!我的话还没问完呢!”苏籽摇了摇手里的浮尘,绕着他走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的面前,指着他的脸,“你看你狐狸眼尖下巴,一看就不是厚实有福相的人。你……三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请便了城里所有的大夫都无法治愈,是吧?”
陆渊用鼻子一哼,“那有怎么样?最后我还不是平平安安的活到了现在?总比某些要靠四处骗人才能谋碗饭吃的骗子好的多。”
苏籽无奈的笑笑,“你以为是一夜之间自己好了?那是你的奶娘替你抵了命呢!”
“你胡说……”
“不得无礼!让仙人继续说。”孙员外阻止了陆渊即将出口的粗话,心里却是对苏籽更信任了一分。
陆渊奶娘是在那一天死的,这件事还真的没几个人知道。
“三年前,孙家在隔壁镇的生意突然落败,出事的那一天刚好是你的生辰,是也不是?”
“两年前府里西厢起火,烧毁了好几间房屋……”
“去年府里池塘中的锦理在一夜之间全部死光……”
苏籽的语气越来越咄咄逼人,陆渊回答不上来,急得冷汗直冒。
“陆渊,你该不会要说,这些全都是巧合吧?”
我呸!
众人心里暗道,打死也怕是也找不出这样的巧合来。
虽然这些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但是被苏籽这样说出来,大家心里都觉得十分的有道理,甚至连陆渊自己都不知道该从何反驳,只能举着手,一直指着苏籽道:“你!你!胡说八道……”
苏籽淡然一笑,完全不在乎他的质疑。
如果说一开始的几件事,孙员外还没什么感觉,但是苏籽一直说到家宅起火,生意上的落败,这就是孙员外不能容忍的地方了。
即使现在再回忆起来,当时那种焦头烂额的心情都让他感到十分疲惫。
本来他还想不通,为什么这几年府里的事情越来越糟,还以为是祖上风水出了问题,后来也找过几个算命先生,结果都没办法解决。
一直到今天苏籽说出这些话,他才突然发觉,似乎真的一切都和陆渊有关。
苏籽看着孙员外在旁边皱着一张脸,心里估摸着他已经有八成相信自己了,于是假意甩了甩拂尘,感叹道:“唉!这个灾祸之人,身上有吸引邪气的体质,并且随着时间,邪气加深,会惹出更大的灾祸,我怕到时候……”
苏籽的话说了一半,陆渊已经气的要当场跳起来,指着她吼道:“你……你!”
“叔父,您不能相信他,这道士一定是个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