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到秦皇有些消极的话语,南梁虽然心酸,但也没有再过多去说些什么,很多事情,不是靠一两句话就能解决的,待在秦皇身边这么多年,他这个做臣子的依然也猜不透他的心思,唯有做好本职工作才是正途。
见南丞相站起身来,秦皇才开口问道,“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啊?”他虽然已经知晓他的目地,但仍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回陛下,微臣此次前来,是受太子所托来探望陛下的身体。”他斟酌了一番,决定还是委婉一点,希望陛下能够更好的接受。
“哦?”秦皇挑了挑眉,不置可否的问了一句,“那太子怎么不自己来,我这病了这么久,统共也没见着他几面,现在还要别人开代替,这成何体统!”他本来只是故意质问一下,可一想到太子的所作所为,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发火,语气也不自觉加重了许多。
南梁一阵心惊,连忙解释道,“陛下请息怒,太子殿下并非有意如此,只是近来陛下生病,太子殿下领命监国,他刚开始接触难免会力不从心,而且朝中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所以看在太子殿下这样为国为民的份上,还希望陛下不要见怪。”
他虽然知道秦珂这样的做法确实有些不妥,但仍没有忘记此行的目地,所以,他尽量的帮秦珂多说好话,最大程度的减少他们之间的矛盾。
听了他的话,秦皇稍稍缓和了一下,本来他也没打算去较真,但一想到他最疼爱的儿子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还是忍不住的会失望,会愤怒。
沉默了一会儿,他才叹了一口气,摆摆手说道,“罢了,我现在这个情况怨不得别人,要怪只能怪我的身体太不争气了。”他的语气里满满的都是无奈,带着一丝不与人知的心酸。
他的反应让南梁的心里也有些发堵,刚才进门时的所有底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对秦皇的愧疚,他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陛下,老臣也有错,您病了这么久,老臣还是第一次前来探望,真是罪该万死。”
虽然是秦珂下令不许任何人前来探望,但听到秦皇的话,他还是会忍不住的自责,这么多年的君臣关系,是旁人无法理解的一种情感。
秦皇轻轻的笑了笑,“南梁,你对朕的忠心,朕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辜负过朕的期望,所以你何罪之有啊。”
他当然明白南梁的忠心,也知道他身处此位所需要承担的责任,不管秦珂有什么过错。他都不可能牵扯到他的身上,这一点,他分得还是很清楚。
“老臣多谢陛下的信任,有你这句话,臣死不足惜。”听到秦皇如此感人的话语,南丞相甚是激动,没有什么比一国之君的信任更加重要了,此刻,他只能宣誓般的表达自己的决心,也希望自己的话能让秦皇也感到一丝安慰。
“好了,不要再说死不死的话了,你今天过来除了是来探望我的身体,还有别的事吗?”秦皇也不打算跟他绕弯子,直白的问道。
“我~”南梁迟疑了一下,“回陛下,老臣今天前来,除了受人之托来探病之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与您商量。”他斟酌了一下才接着说道。
“什么事?说来听听!”秦皇无所谓的笑了笑,情绪很是放松。
“就是另立新君之事。”南梁这次没有再犹豫,直接说了出来。
秦皇眼里快速划过一丝了然,但表面却装作有些吃惊的问,“哦?是太子的意思吗?还是你的意思?”
南梁抬起头看着他,神情坚定的说,“回陛下,这是朝中大部分大臣的意思。”这段时间,他已经看得很清楚,这种局势已经不可逆转,他身处其中,只能顺势而为。
“这样啊。”秦皇点点头,“那你的意思呢?你是怎么想的?”他突然话锋一转,看着南梁问道。
突如其来的提问让他顿时一愣,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立刻恭敬的说道,“老臣以为,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陛下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宜再过度操劳,臣以为,如果想要安邦兴国,安定民心,应该尽快另立新君,抚慰天下苍生。”
他的话虽然听起来很空泛,但这确实是他的心里话,这么多年了,为了国事,他忙的连家都没时间管,才会导致出现了一系列的问题,所以当南梁说这些话时,秦皇并没有去质疑它的真实性。
于是,秦皇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目前的情况,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需要一个人站出来主持大局,他体内的毒素虽然在慢慢的排出去,但已经对身体造成的损伤是不可逆转的,以后就算是完全解毒了,他也没有精力再去掌管天下大事,毕竟年事已高,一切都已成定局。
“那你觉得太子秦珂适合那个位置吗?你要站在公平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思考了一下,秦皇再次提问道,这个问题,以前也一直困扰着他,让他感到左右为难。
“回陛下,据臣所知,依目前情况,太子是最合适的,但如果六皇子没有离开的话,就另当别论了。”南梁诚恳的回答道,在他心中,秦擎更适合那个位子,可是一切都不能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