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宇?你怎么来了?”看清来人,马伯骞略感诧异。
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很少会有人出来活动,而孟子坤又如此宝贝他这个弟弟,会让他现在出现在这里,实在是罕见。
“听我哥说,南南因为救皇后而受伤,我特地过来看看他,不知他现在是否可好?”天宇神色担忧的说道,眼里满是不安。
从小到大,由于孟子坤的严密保护,他甚少有朋友,能遇到马伯骞就已经是个意外,没想到还能通过他结识周震南,那个少年,虽然初见时高冷傲娇,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可后来他才发现,那个小孩的内心其实是另一番模样。
和周震南相处的这段时间,可以说是天宇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他惊喜的发现,原来这个世上还有这么多好玩的,原来每天的日子还可以这么过,原来生活是如此的有趣儿,因此,在不知不觉中,他就把周震南当成了最好的兄弟。
有时,那个少年也会各种嫌弃他的浅薄,吐槽他的无知,但他却都甘之如饴,觉得这也是一种乐趣儿,要知道,一个极度孤独的人能碰到一个极度有趣儿的人,即使被嘲笑,心里也是开心的,而他,就是这样。
所以,当他从哥哥口中得知周震南受伤的消息时,当场就哭出了声,立即央求他送自己过来,看到他伤心欲绝的样子,孟子坤最终无奈同意了他的要求。
“哦,南南还好,就是困了,你可以进去看他,但千万不要吵到他。”看出他眼里的担忧,马伯骞一阵感慨,果然,他家南南就是如此的讨喜,一看天宇的反应就知道他对南南的在乎。
这一刻,马伯骞心里竟然生出了一种酸楚的滋味,就好像自己这么多年小心翼翼珍藏的珍宝被别人发现了一般,有一种不自然的别扭之感。
“哦哦,我会的!”天宇连忙点头答应,迫不及待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此刻,没有入眠的人可不止他们。
送走冷清月之后,夜棋再也忍不住内心汹涌的情绪,把面前的女人紧紧揽入怀中。
“南儿,我好想你!”男人满足的叹息了一声,终于感觉自己不再空虚,是一个完整的个体。
女人乖巧的趴在他的怀里,声音软糯,“夜,我也想你!”
现在,虽然彼此都在身边,到那种入骨的相思仍旧是那样刻骨铭心,恨不得把对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方才罢休。
女人的声音就像一剂春药,让他最后一丝理智也崩塌掉,随即,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大步朝卧室走去,此情此景,唯有不断从对方身上索取温暖,才能抚平内心的惊惧,才能让两颗沉寂已久的灵魂重新焕发活力。
屋内,满室旎旖,两具火热的躯体紧紧纠缠在一起,不断寻求最新奇的刺激,窗外,夜凉如水,月亮也不知什么时候也隐去了踪迹,只有个别落单的星辰,在苍茫的夜幕上调皮的眨着眼睛。
第二天一早,冷清月就收到了夜棋的密旨,让他轻率五万大军请镇北王回京,如有不从者,军法处置,这封诏令,名为安抚,实为招降,目地就是为了堵住天下的悠悠众口,给所有的将士一个交待。
接到密旨的第一时间,冷清月就通知了马伯骞,告知他大军即将出发,让他做好准备。
很快,这个消息也传到了周震南的耳朵里,本来还在和天宇谈天说地,吃着东西的小孩,得知这个情况之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完全没有刚才的活力。
“南南,你怎么了?是你有哪里不舒服吗?”觉察到小孩的异样,天宇立刻关切的询问道。
他刚刚从外面进来,正好听到冷清月他们的谈话,没想到随口一提,气氛就变了。
“没事,我困了,天宇,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小孩难得这么客气的说话,天宇却觉得很不习惯,他愣愣盯着他的后背看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出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躲在被窝里的小孩瞬间留下了眼泪,在旁人面前一直都很坚强的周震南此刻哭的一脸委屈,他极力的隐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不知道是为什么,他虽然已经提前得知马伯骞即将离开,可等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内心的失落却是难以言说的,就好像心里突然空了一块,对身边的事物一下子就提不起任何兴趣。
屋外,马伯骞一直在走廊上徘徊,刚刚天宇找到他,告知了他周震南的情况。
听完之后,他立刻扔下手中的事情赶了过来,就在他正准备推门而进的时候,却听到屋内小孩隐忍的哭声,顿时,手僵在了半空中,急促的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他知道,周震南擅于伪装自己的情绪,如果此时进去揭穿他的面具,两个人都会觉得尴尬,小孩肯定也会觉得难堪,他从不愿意让他受半点委屈,因此,虽然此刻心里异常焦灼,他还是生生忍住了。
直到屋里恢复了安静,他才敲了敲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