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站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凌越一拳过去,一点用都没有。
“赵哥,我和欧雪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除了她,我身边再没有别的好朋友!”
“我知道,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她不会知道。”赵哥低头来亲她。
沐雨落避开脸,狠狠把他推开,道:“我珍视这份友情!你是欧雪的老公,我敬重你,可仅是因为是欧雪,我才会敬重!希望你能对欧雪忠诚些!”
“这年头,能有几个人会忠诚?!落落,你又没老公,怕什么?”
“请自重!”无语了。意思没老公,就得跟他乱来?!
“沐雨落,别装什么正经?!你那些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离婚,就是因为你出了轨!你说你一个年轻轻的女人,三十岁就单到现在,说你没男人,谁信?!你的生理需要,谁满足?!”赵哥恼羞成怒。
沐雨落一下明白了,显然她跟欧雪推心置腹的话,欧雪全告诉她的老公了。
看到多年熟识的赵哥这般羞辱她,她心好冷。
“我不需要男人!一点也不需要。你走好。”她吼出一句,头也不回的奔向自己的家。
“原来你是出了轨?!哈哈,你真......!”凌越愣住,马上冷冷讥笑,对她的好感跌到了泥底。
“小落。”门旁的阴影里沐妈走了出来,“刚才那个男的是谁?”
天黑,她只看到他们在拉扯,没看清是经常跟沐雨落在一起的欧雪的老公。
“男人!坏男人!”
听她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凌越看她用力拧门,重重走路进去开灯,眼都红了。
她头发遮着脸,态度恶劣的问沐妈问:“什么事?“
“哎,你怎么说的话?!”凌越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比她还生气。
沐妈觑着看她,期期艾艾的说,“中午的时候,芸芸的哥哥来看过房子......“
“你告诉她们,除非我死,我的地基、房子绝对不会卖!”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屈辱了,她也不管母亲还站在院里,气冲冲的进一楼,用了个大杯子满满的舀了杯去年釀的葡萄酒,“蹬蹬蹬”上二楼,”砰“的摔上门。
沐妈抹着眼泪,转身出去锁门,嘴里念叨着,“谁叫你一个人?叫你赶紧找个人,你就是不找!你就是要等着你想象的那个人,你等了多少年了?我说过你多少次了,那是幻想!这样单着,一个女人家,谁不想欺负一下?”
凌越坐在沙发上,看沐雨落衣服也不换,手也没洗,把包往地板上狠狠一甩,两步跳上面对菜地的那个窗台,靠着窗台边坐下,端着杯子“咕咕”牛饮。
幸好是焊着有防盗栏,她那样凌空挂着,不被摔死才怪!
想到她的不简点,被欺骗的背叛感越来越浓重的往他胸腔弥漫。凌越大步的在窗子下烦躁的踱来踱去,想想是有些忿恨,指着她大骂:“活该,你今天过这样的日子是你活该!赶紧把那符烧了,咱们各走各的!你这种女人,多跟你呆一天我都觉得恶心!你真的是个坏女人!坏女人!”
口里这样说,心里更担心她坐的防盗栏不稳,要是把他也拽了跌下去,就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了。
“是的,我就是个坏女人!我活该!今天的我就是报应!”沐雨落哽咽着说。
凌越以为她能听到他说话了,却看她杯已空置一边,双手张开伸出了防盗栏外,哈哈哈的笑。
此时的月光又从笼罩的云层后照了出来,照得她侧脸一片朦胧,“怎么办?撑不住了!我怎么活?我可以放手了吗?我不博了!我不等了!我没有勇气了!”她喃喃说,回头看着身后,伸直她的左手,“跟着我的那个人,你在吗?要是你在,希望你真的能永远留在我身边。”
她企盼的目光夹杂着悲伤的情绪,泪珠一颗一颗的从她被月光衬得无比美丽的眼睛里掉了出来。凌越说不清楚的憋屈难受,不由自主的伸出自己的右手,握住她的手。
“其实你有什么可怕的,最怕的是披着人皮的那些人!你若是要拿去我的命,你拿去好了!”
她收回手,抱着膝盖,脸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哽咽、啜泣着、撕心裂肺的嚎哭,仿佛自己再次失去了一件最珍视的东西。
凌越的喉咙又被谁掐得紧紧的,他扶着窗沿,喘着气,等到窒息感渐渐没那强烈了,抬头看她。
此刻号啕大哭的她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悲伤、多么柔弱得让人生怜。
他仰望着,月光下,万物在他眼中都已消亡,唯有她泪眼婆娑的模样镌刻在他眼里、心间。明知她人品如她那床头柜般低劣,又忍不住伸手抱着她。
不知哭了多久,沐雨落呆呆的望了会天空,深吸了口气,打电话,“榕榕,我把房子卖掉可好?钱都给你,你去海城买套小点的房子,不要回来,行吗?!”
她要卖房子?不是说死也不卖的吗?她要去海城吗?她去海城的话,他也可以回海城了。
他有点不安?为什么看着她的脸色觉得她好像是生无可恋般?
看着她吃药,看着她又神色如常的上床睡觉。他提起的心放了下来,他果真是疑心重。
听到了赵哥的话,虽然刚才很怜惜她,现在又有些别扭的不想挨她睡得近,远远倒在一旁。半夜凌越被一股热浪燥醒,看到沐雨落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他的怀里,身体扭动,嘴里奇怪的嘤嘤声,以为她发烧了,摸她的头才发现她的手藏在身下.......
“沐雨落,你真......“
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是这样做的!
而自己也汩汩的流,粘乎乎的,一手都是.
一瞬间终于明白,沐雨落为什么说不需要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