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出了几天差,看了几个场地都不是很适合,凌越累得成狗。回海城时,看时间还早,也没去公司,直接回家。周妈好像回老宅了,家里冷清清的。也没心肠找吃的,随便冲了个澡,就睡下。
这一觉睡得香甜,醒来时已是繁星满天!他找了半天衣柜,也没找到他喜欢的睡衣,听声音,楼下静悄悄的,看样子,凌啸天和周妈都没回来,天凉下来,找了件加厚的睡袍,边系着边下楼。
客厅没有光亮,他把灯打开,吓了一跳,凌啸天一长条的躺在沙发上,桌上的红酒不见了大半。
看他衣服都没换,一动不动的,想着怕是喝醉,也没理他,调高些暖气,去厨房找吃的。
冰箱里周妈准备的饺子还冻着,他拿在手里,想再找找还有什么吃的,一个淡绿的小盅映入眼帘,里面红红的小辣椒,鲜亮得好看。
连着盅子端了出来,放了几个辣椒在菜板上,开火下饺子,手不停闲的剁这剁啊,几分钟功夫,一大锅香喷喷的饺子出锅,正盛着,凌啸天冷不防在后面说:“也给我来一碗!”
聚精会神的做吃的,凌啸天突然说话,手抖,差一点把汤倒手上了。
“这个点,你还没吃?!”
他饥肠漉漉,端着自己的,坐到餐桌前开动。凌啸天撇嘴,自己盛了一碗,闻着这饺子跟平时味道大不同,吃到嘴里麻麻酸酸的。凌越把盛辣椒的碟子往他面前一推,说:“试试,这个加进去,味道更好!”
他震惊的看凌越几乎倒了大半进碗里,“呼呼”吃着,额头都有细密的汗出来。他不敢像他一样放多,就挑了一小点进碗,果真如他所说,味道又变了。
这次是鲜的感觉,吃完一碗,胃里暖乎乎的,有点阻的鼻腔也畅通,身上热乎起来。
他又放些进去,吃了一口,立马跳起来,把锅里剩下的全倒进碗里。
凌越看他又是找纸擦眼泪鼻涕又是翻锅的,辣得不行,还在往嘴里塞。
凌啸天把汤喝了精光,摸着鼓鼓的肚皮,舒服的打了嗝,抬头看凌越一脸阴沉的看着他,面前的碗连半滴汁都不剩。他刚才快辣昏,想都没想就把剩下的全倒碗里,看样子凌越还没吃饱,对他甚是不满。
他“嘿嘿”笑着,凌越把辣椒往桌上一倒,拿着盅子去客厅了。
收好厨房出去,凌越叠加着腿,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盅子在沉思。
趁他发愣的功夫,他把桌上的红酒、杯子赶紧收进厨房,这才一屁股坐到他身边,把电视打开,调台。
凌越盯着盅子出神,莹亮温润的色泽,虽然质地不是太上档次,却也算是精品,加之用来装色差对比强烈的辣椒,这主人到用了几分心思。他把盅子底部翻看,“呵”,居然有个淡淡的“沐”字,要不细看,字体颜色跟盅子颜色一致,还发现不了!
这盅子竟然是定做的!他脑袋倏地想起去老宅的路上“沐府”那个牌匾,难道这盅子出自那里?
凌啸天突然听他“呵”了声,转过脸奇怪的问了一句,“老凌,您怎么突然吃辣了?今天这饺子的味道也挺怪的,以前没见你这样做过!”
凌越想了下,曾经的自己半点辣都不能沾,醒来后就会吃辣;味淡多年,煮饺子时居然知道多放麻多放醋!口味变重口,像川味,难道他失魂时是在四川一带?
又想到可可魂魄停留在老宅,也不知道她是想要什么?总觉得有什么事自己忘了。
女人?对,女人!那个跟他一起坠海的女人,可可曾上过她的身,还在海里救过她们,她后来怎么样了?死了没有?醒来后,因为股东们联合起来要罢凌啸天的职,他忙于处理股东会的事,倒忘了问。
她的样子,她的样子怎么想不起来了,一想起?就有一团火在胸中燃烧,他有些烦躁,起来去厨房找出凌啸天藏的酒,“膨”的打开,倒了一杯,坐在餐桌旁慢慢品。
凌啸天觉得凌越真的是越来越让人难以捉摸!
“到底怎么了?场地的事?”凌啸天跟着进来,坐在对面,看他阴晴不定。
凌越盯着他,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啸天,我怎么会想不起女人的脸?”叫惯了李笑,改口叫啸天,他有些不习惯。
“女人?谁?想杨曼如了?现在要叫她吗?”
这么晚找杨曼如,他是想开荤?不是,那,不行吗?病一场好了?不会又像原来一样落荒而逃吧!凌啸天下意识的往他桌子下睃巡。
凌越把腿一伸,桌下就给他一脚,“浑小子,想哪了?!”
他口无遮拦,贱贱道:“可以了?您也奇怪,躺着都能来。”
凌越听他话不对劲,奇怪看他。
“不知道吧?!手术后没几天,您那裤啊,我都不想洗,直接丢了。”
破天荒的知道,凌越讶异,他不会饥渴到自溢吧!脑里即刻闪过怀里女人蜷伏着低吟。刹那间,暗涌的怒火又燃起来。
“啪”手里的杯子被他捏碎了。他站起来,把桌上所有的东西全扫下。听到“噼噼啪啪”破碎的声音,才恍然醒来,看到凌啸天已跳到一旁,满目惊恐,再看碎得一地的物品和手上的血,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就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