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从后面搂住寇熇的肩膀。
“你爸就嘴硬,有些话听听就得了,当得了真姓寇的现在就真的成绝户了。”
家家户户都是这样,一生气什么话不说。
“不是七哥唠叨你,寇熇啊事儿肯定不是你一个人错,但你终归是个女孩子,你个性这样的要强,你将来可怎么办啊?”
这哪里是个妹妹,足足顶十个弟弟了,叫他头疼,叫他头大。
他自己是男人,明白男人都喜欢什么样的类型,寇熇小时候打打闹闹的还可以说是没定性,长大以后呢?靠钱去找丈夫吗?长久吗?
只能在心里抱着侥幸,幸好不是自己的女儿,不然他三十五岁就得变秃头,愁秃的。
寇熇瞪寇鹤烁,“我是母夜叉吗?将来怎么办,凉拌。”
她和这个家的八字不合。
只能这样说。
老七送她去坟地那边的小房,他说什么寇熇都不肯听他也没有办法。
都是祖宗啊。
房子那边什么都没有,就连个纱窗都不趁,晚上开窗睡觉,这蚊子一定会满屋子跑的,他给老九去电话,寇鹤煌正在巡店呢。
“七哥。”
“你去搞个窗纱,能订到木头窗户上的那种。”
寇鹤煌一脸懵逼,现在都十二点多了,叫他弄啥?
“我哪里弄去?”
这是疯了吧。
寇鹤烁耐着性子说:“小熇和她爸干架,现在跑山上住来了,我瞧着这边什么都没有,这能住人吗?”
荒山野岭的,你说就一个小姑娘,折腾吧!
寇鹤煌:“你叫她去别的地方住,不行来我店里。”
真的生气,哪里不能住,干嘛去山上,又觉得老七也是缺心眼,知道不能住还带着她去。
“你那么本事你来劝。”寇鹤烁鼻子喷气。
了不起啊!
你来。
你来我走。
“又因为什么啊?”
寇鹤烁跑出来解决生理问题,这附近也没有个厕所,就随意了,一阵风吹过来,他自然是不怕的。
出来混的,人都不怕怕鬼?
这个世界上,人比鬼可怕!
“我也不知道,去的时候小叔在楼上拎起来寇熇要推下楼,后来提了提过去怎么发的家……”
寇鹤煌这边有人找了过来,和他低声说了些什么,他交代两句,把人打发走,抿着嘴好半天没说话。
“提老婶的死因了?”
不是因为老婶,估计小熇也不会闹成这样。
寇鹤烁摇头。
“哪里敢提,我怕她提刀杀人。”
这什么都不知道就这个样子了,真的知道,那估计父女情也真的是没啥希望了。
“我叫人现在……算了我亲自过去,叫她住山上吧,消了气就好了。”
打过电话,要到老七说的东西,寇鹤煌开着车就直奔山上去了,老婶埋在哪里他自然清楚,停好车往山上去,这破天儿又开始下雨,一下雨山上山就踩一脚泥,他干干净净的皮鞋走上来以后也变得没办法看了。
寇鹤煌丁丁当当往木头窗框上钉着纱窗。
“要不去九哥那儿吧,你爸惹你生气九哥没惹你生气啊,你要赚钱在九哥这赚,你觉得一天赚多少合适,哥给你。”
“我死不了,气消了也就消了。”
寇熇坐在床板上,冷静下来不发疯了。
“气消了?”老九调侃问。
“消了。”
“你气消了,那九哥就讲讲今天这个事情,你爱听不爱听也得听,先不说你爸对不对,他就那样儿了这辈子估计也改不了什么了,熇啊九哥就问你一句,你妈就埋在前面,你这样闹,是想闹出来个什么样的结果?把外面的女的闹到家里把你妈的地方都给占了?”
寇银生外面养的不只是这一个,这是最近新换的,过去老早就有,就是一直没带出来,不止他们知道,寇熇也知道,就中间出现过一次偏差,那女的说自己怀孕了,寇熇她妈立碑,老太太把人给带来了。
后来怎么回事,他们也不敢问啊,这种事哪是他们能问的,反正那人是不闹了,安静了。
“不说看你爸,那你妈的面子能不能给?你就非得闹的最后和我们似的。”
寇熇:“你们有什么不好。”
谁说她哥不好,那就是打她的脸。
寇鹤煌眼冒凶光,他说的是这个意思吗?
读书人有读书的路要走,会读书还和他们一样混日子?
“你爸是真年轻,哪怕再大二十岁他说想生个孩子都和闹着玩一样,你作下去,可能哪天后妈就真的进门了,你成全人家了。”
寇熇沉默良久。
寇鹤烁到底是不忍心。
寇家就这么一个丫头。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九哥比我们读书还读的多,大道理懂得也多,别总发飙,你是人,是人就得学会控制自己。”
伸手摸摸老十的头。
这些他觉得都不算是个事儿,只要能想明白,闹成什么样那都是能被原谅的。
她要看的是以后,而不是过去。
“那九哥今天晚上陪你啊?吃饭了吗?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什么也不想吃,没胃口。”
“那也行,我带了点吃的过来,别饿到自己,有事情给九哥打电话。”
“嗯。”
寇鹤煌店里的事情真的很多,他离不开,说着要走以眼神示意老七也走,老七咳嗽一声,他和寇熇感情最好,把寇熇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的疼,把她扔在这里,还是有点不放心。
“要不七哥陪你吧,我睡地上。”
他哪里都能睡。
无论什么样的天气,无论在哪个城市,他身上哪怕就是没有一毛钱,寇鹤烁也能活,但他不愿意寇熇这样活。
男女原本就是有分别的。
“七哥,对不起!”
寇鹤烁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感动的。
寇熇和她爸对着干,都要被扔下去了,都没见她说一句服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