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厉万谦的心情看上去还不错。
童蓁气息微敛,觑着他的神情小心翼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今天你书房的门没关,二哈最爱钻缝就溜进去了。”
厉万谦听着,没有说话。
但周遭的气氛明显变了。
压抑而沉重。
童蓁看到厉万谦的眉头跳了一下,清冷无比的双眸薄霜渐聚,原本随意交叠的双腿此刻放了下来,倾俯过身在冗长的沉默中开口,“然后呢?”
童蓁不敢再看厉万谦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垂下,自身后默默的拿出被摔坏的相框,低着头交给厉万谦,“然后它把相框砸坏了,对不起!”
厉万谦看着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照片,女人娴静的脸不再完整,那双墨瞳猛地伸缩了一下,而后如疾风暴雨般炸裂开来,卷起滔天怒气。
窗外的蝉鸣聒噪忽然停止,似在等待室内的战火纷飞。
童蓁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厉万谦接过相框,指尖轻轻掸开碎玻璃,玻璃刺太过锋利,割伤了他的指腹。
一滴血,堪堪滴在相片上,慢慢的晕染开来。
此时,童蓁额间的朱砂痣忽的亮了一下,转瞬即逝,没有任何人发现。
连她自己都不自知。
厉万谦紧抿薄唇,就这么看着自己的血融入相片里,幽冷开口,“你的道歉能抵什么用?”
他的声调,没有情绪起伏。
像是一句最平常不过的问话。
可童蓁心里清楚,他越是平静这事情就越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