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圆乎乎的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若年纪再小上三四十岁,一定让人感觉很可爱。每扭动一下身体,他屁股下的那张长凳都不堪负重的发出嘎吱嘎吱呻吟声,真让人担心长凳承受不了他的重量断裂。
给对方那么一赞,张小崇不禁有点轻飘飘起来,他心情好的时候,偶尔也会帮老爸打理生意,记得有一次发生水灾,粮食紧销,他抬高了粮价,赚了不少钱,却给老爸狠狠训了一顿,气得父子俩大吵了一架。
老爸做生意,只赚那么一点,有时候还倒贴,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生意?若生意由他掌管,只用一两年时间,赚的钱铁定比老爸辛辛苦苦干上五年的钱还要多,他一直自认做生意的本事比老爸强,可惜老爸骂他是奸商,可恶!
中年人笑眯眯道:“鄙人姓花,名云龙,家里排行第四,商界的同行都叫我花四爷,呵呵,小兄弟如何称呼?”
张小崇道:“本公子姓张名崇,嘿嘿。”
花四爷拱手道:“久仰久仰,不知张兄弟是做何种生意的?”
张小崇微笑道:“粮食,有时也弄点食盐什么的。”
花四爷一脸动容道:“哇,这几样是最来钱的买卖,张兄弟如此年青,已做此大手笔的买卖,实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张小崇嘿嘿笑道:“哪里哪里,花四爷才是个中老手呐……”
心中却道:“这家伙与自已素未相识,却一味的大拍自已的马屁,看来是另有企图了!”
他重新让伙计弄了几样小菜和美酒,添了碗筷,两人边吃边吹嘘。反正他明天就雇车走人,管他有什么企图,再说一个人喝酒,实在有些无聊。
几杯酒下肚,花四爷突然压低声音道:“张兄弟是贩卖私盐还是走正道的”
张小崇叹道:“正道的。”
他知道贩卖私盐利润高得吓人,只是带有极大的风险,官府严禁贩运私盐,逮到了要坐大牢,如果你有关系则另当别论了。这一点,他倒是不怕,怕的是老爸的拳头。
花四爷叹道:“实在可惜了,贩运私盐,那可是好几倍的利润呐,两年下来,可以金盆洗手,在家里享福了……”
张小崇翻着白眼道:“屁话,有谁会嫌钱多?只干两年就金盆洗手?你舍得吗?”
花四哥哈哈一笑,道:“张兄弟果然非常人,令花某佩服!”
他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道:“张兄弟,实话说了吧,本人是盐帮洪顺堂堂主,干的就是贩运私盐的买卖,官府里有咱们的人,张兄弟如果有意的话,咱们可以合作,嘿嘿!”
看着对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更让人感觉到他的和善。张小崇心里低声骂道:“***,这老家伙笑得象成精的老狐狸,看来是盯上本少爷了。”
他嘴里叹道:“想啊,怎么不想,可是……唉……”
他故意叹了口气。
花四爷皱眉道:“张兄弟何以叹气?四爷我水陆都有道儿,你我合作,财源滚滚呐!”
张小崇叹息道:“四爷,天下有谁那么傻,会跟钱过不去,可是……唉,偏偏我老婆就是跟钱过不去的那个人……”
花四爷一呆,怔道:“你老婆?”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全身的肥肉跟着一阵抖动,不过他的笑声突然嘎然而止。
门外进来了十来个人,为首的一个身材魁梧,虬须豹眼,给人狠冷威猛的印象,跟在他身后的十来个大汉,腰间俱都悬着同色的连鞘长剑,神情冷傲。
“哎,诸位大爷请坐请坐,”嘴齿伶俐的店伙计忙打招呼。
“十五间上房,好酒好肉尽管上,动作快一点!”有人说道。
一个大汉搬来一张椅子,用汗巾抹了抹,微笑道:“老大请坐。”
相貌威猛的大汉大马金刀的坐下,十几个大汉分坐几桌,店伙计点头哈腰的倒完茶水,吩咐厨子去了。
花四爷见到那个相貌威猛的大汉时,面色微变,对着张小崇拱拱手,道:“张兄弟,我今天不胜酒力,改天再聊,告辞!”
他说走就走,不等张小崇还礼,人已出了门,别看他肥得象个大圆球,走起路来倒还是挺快的。
张小崇道:“不送,花四爷好走。”
没人陪喝酒聊天,一个人很是无趣,反正走了一整天,人也困了,吃饱了就去睡,明天就不用这么惨了,舒舒服服的躺着到帝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