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无意的举动,却不知落在一个血气方刚,孤寡二十五载,才开了荤,且开荤对象就在眼前的男子眼里,便成了裸裸的诱惑。
“别动,”秦宴伸手按住虞妗的肩膀。
虞妗下意识停住手,她只觉得秦宴的手心热得吓人,那一点炽热,透过她肩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侵蚀着她的心脏,勾得那不争气的东西越跳越快。
秦宴不比她好多少,手下的触感犹如凝脂,让他恍惚的想起前些天那一场风月,也是这一双手,掌控着身下人如同蒲柳一般的腰肢,一同起舞,沦陷。
视线不自觉的往上移,落在那微张的檀口上,粉盈盈的一抹,秦宴很想正人君子一点,别开眼不看,却又觉得口干舌燥,喉口不自觉的滚了滚。
虞妗后知后觉,猛地退开:“你还看!”
一声娇叱惹得秦宴回了神,虞妗已经躲开老远,他的手下空空如也,上头的酒意散了大半,清了清嗓子道:“水冷了,我这就出去,你快些起来吧。”
说着便背过身,不自觉的念叨着:“你若是病了,我在外也会心绪不宁,战场上刀光剑影,生死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剩下的三个字消失在两人贴合的唇瓣间,化为甜腻的水声。
秦宴只觉得才散的酒意又如热浪般袭来,单手扯开身上的大氅,将虞妗裹得严严实实,拦腰抱起,大跨步往净房外走。
房门推开,守在外头的青黛银朱看着出来的人满脸惊悚,掩嘴止住快要溢出喉咙的惊呼。
青黛反应要更快些,几乎小跑着,拉着银朱猛地关上净房通往虞妗寝殿的大门,看也不看秦宴,只压低了声音唤道:“娘娘?”
半响,虞妗才挥了挥手。
青黛松了一口气,应了一声,拉着银朱马不停蹄的往外走,直到关上寝殿的门,青黛扑通乱跳的心还没有平寂,她知道那天的人是谁了。
殿中的烛火熄灭了,床榻间的两人痴缠,窗外明亮的月光照着帷幔上暧昧的身影。
“你……若不能回来,我必不等你……”
借着月光,衣衫渐退的她露出半身雪白,美得惊人,秦宴只看得见她满目的泪光,其中的恐惧和悲伤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无碍,无碍……”
作者有话要说:撇开男主光环,宴狗子真像个lsp啊
第三十九章
次日等虞妗醒时, 便收获两双,眼巴巴望着自己,大小不一的黑眼圈。
虞妗拥被起:“什么时辰了?”
话刚说完, 便惊讶于自己嗓音的沙哑, 掩住了嘴。
银朱幽怨的望着虞妗:“大军刚刚出发。”
青黛却欲言又止。
昨夜的秦宴如同食髓知味的饿狼一般, 抓着她不放,她这不争气的最后竟昏了过去,人事不知, 连那登徒子几时离去也不得而知, 这会儿还半身酸痛, 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
听说大军已发,虞妗怔愣了片刻,跳下床榻, 连多一件衣裳也来不及添,急匆匆的爬上城门塔楼的顶层, 踮起脚, 伸长了脖颈使劲瞧, 也只远远瞧见一点黑黢黢的人影,伴着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 浩浩荡荡的往未知的方向走。
这是她第二回 送秦宴出征, 那句“臣拜别太后娘娘”仿佛还回响在耳边, 同样的塔楼同样送别的人, 许是有了更深层的关系,虞妗的内心平白升起一阵不舍。
不知怎么的,虞妗觉得自己心头一抽一抽的疼,不厉害,却持续不断, 眼睛也酸胀得很,眨眨眼,便有泪落下。
等青黛气喘吁吁的追来时,虞妗已经缓步走下塔楼,只是瞧着有些魂不守舍,双眼无神,看到她手里的狐裘才骤然觉得冷,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青黛忙给她披上狐裘,又把手炉塞她手里,才松了口气:“外头冷得很,咱们快回去吧。”
虞妗应了一声,拖着脚走得很慢,半响又问:“他走时,有没有说什么话?”
青黛至今未从昨夜所见中回过神来,听她这么一问,当即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虞妗怔忪的看着她,想了想便又释怀了,这些日子秦宴是爱送些淫词艳曲来,本质上却仍旧是个不善言辞的,要他能说出什么肉麻的话来,那还真不是秦宴了。
可想得通归想得通,虞妗终究是个姑娘家,倔驴劲儿犯了就有些拐不过弯儿来。
青黛见不得她这怅然若失的模样,又说:“王爷留了信给您,在您枕头底下。”
虞妗马不停蹄的往寝宫跑,一进门便直奔她的卧榻。
抱起枕头就瞧见了一封信,封页上一片空白,连署名都没有,只封口上印着有秦宴私印的火漆。
也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如何,虞妗拿着信封的手开始颤抖。
撕开封口,将信纸展开。
秦宴的字迹一如他本人,落笔沉稳,力透纸背,衬着信纸上的字,横撇竖捺字字缱绻,笔笔缠绵。
“卿卿勿念,不日便回”
又是这句,你还会不会说些别的,况且,谁是你卿卿?
虞妗心头堵得慌,倒在榻上闷头把自己裹成团,悄悄的抹泪。
秦宴走了,大燕的日子还得照常过,立春的酬神祭典过后,又按例休了旬假,而后百官还朝,堆积的公务百废待兴,朝中忙得如火如荼。
虞妗知道秦震那两父女消停不了几时,前两天才和青黛念叨不知他们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第二日秦昭便闹了起来。
也不为旁的,是为了才走的秦宴。
秦震二人这一路来时东躲西藏,尽力隐姓埋名,对朝堂的消息把握便不够了,才进京便起了一番变故,这倒也安分,缩在行宫里万事不问,不像是添麻烦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