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依依说的就不算错。”席城柔声。“你怎么会觉得我喜欢段月潼?”
“我看你们都很喜欢跟她说话。”冯依依眼里抱着一包眼泪,泫然欲泣。
“我们会跟她说话,首先是因为她是江云狄的女人。明白吗?”席城温言。说着发动了车子继续向前走。
“可是她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她走到哪里都是光芒万丈。”冯依依说。
“你很羡慕她?”席城侧头看一眼冯依依。
“嗯”冯依依直言,眼睛里的眼泪再也忍不住。
“羡慕她什么?”席城递给冯依依两张纸巾。
“羡慕她让江少那样的人,转了性子,一刻也离不开她。羡慕她坐在你们中间还是那么自信从容,也羡慕她有风雅姐那样的朋友,和老边那种朋友一般的衷仆。总之,所有的一切我都羡慕。”冯依依颤抖着声音说。
席城闻言也不安慰,一脚油门送到底。到了时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席城下了车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将冯依依打横抱起来,到了顶楼席城给冯依依换上拖鞋,抱起她纤细娇软的身体吻了下来。
冯依依一边迎合,一边滚烫的热泪往下掉。江云狄和段月潼官方的婚纱照发出来时候,冯依依躲在卫生间里哭了半天。
昆剧院的人找不到冯依依慌了神,叫来了席城,才从时代公寓的卫生间里将人找出来。
作为洛城银行的太子爷,席城的婚姻像所有世家那样受到权利、金钱、关系等等因素的干扰,他必须维持和黄林的关系。但是他很清楚自己是爱冯依依的。
他的一切受人摆布,他就想看到冯依依自然而然的长大不受外界的干扰。可是冯依依也是因为爱他才甘愿将就做这么一个没名没分的人,陪在他的身边两年。
她原本以为,世家子弟的婚姻大概不外乎如此。却没想到段月潼和江云狄颠覆了她的认识,段月潼的有些认识她是接受的。她想靠段月潼更近一些,就是想学学她如何获得了江云狄的一颗心。
毕竟开始的时候,段月潼不过是个亡命之人,她比她好了太多。父母虽然是普通的工薪阶层,家里还有两个妹妹,从小学昆曲,十六岁进了昆剧院扛起养家糊口重担。但是却从来没有像段月潼那样颠沛流离过。
简单的活着,简单的长大。却在一次酒局上被席城从一个谢顶的中年人身下久了出来。从此他便豢养了她。
交往满一年的时候,二十六岁的席城与黄林订婚。订婚的当日她割腕自杀,算好了席城不会来,却没想到订婚宴结束以后席城驱车到了时代公寓,看见浴缸里的血水红了眼。
再后来连黄林也知道了她的存在,闹了几次,不知道席城用什么方法压了下去,直至今日。
“依依宝贝”席城喘着粗气在她耳边说。“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
她原本要的不过是个名分,是一张婚纱照,一张结婚证。别的不奢求。此刻这样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由着他在自己身上索取,进了门不过片刻,地上狼藉的掉落两个人的衣服,从客厅到卫生间再到卧室。她嫩白的肌肤上升腾起红紫的痕迹。
她在自己的情念里沦陷。又贪婪的接受席城的冲撞,直到再也哭不动了,席城还兀自吻着她,身体灼热如七月的阳光。
“我想照婚纱照。”晕过去之前,冯依依沙哑着嗓音说。“明天没法上台了。”
“好”席城由不餍足。“明天我陪你待在家里。”
......
吴家案子明天开庭,半夜段月潼被一阵冷风吹醒,起来关窗时洛城正下着雨。夏日的雨,伴着滚滚惊雷和撕裂云层的闪电而来,空气里全是沉闷的感觉。
段月潼蜷起腿,呆呆的坐在落地窗前,把头埋在膝盖中间,乌黑的秀发垂落到腰际。江云狄被雷鸣声吵醒,起床看见段月潼坐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
他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将她搂在怀里,她的后背一片冰凉。感觉到背后有温暖传来,段月潼愕然抬起头,借着闪电的光芒,江云狄看见段月潼泪流满面的脸。
她转身滑进江云狄的怀里,呜呜咽咽的哭出声来,声音越来越大,夜空里电闪雷鸣的声音更加放肆。从此以后,段月潼就是一个断了父族血脉的人,那种亲人不敢相认的痛苦。从十七岁初尝到二十四岁了结,中间的心酸不舍,眼里的泪心头的血,无人问过,她也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