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柯是真的没有说谎。
他最近的脾气真是越来越暴躁，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跟周边人起了数次冲突。
怒火每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席卷而上，好像是他的心里忽然之间住了一个魔鬼。
可是每一次暴躁的发过一通脾气以后，他甚至都记不起来一开始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愤怒又暴躁。
这种感觉让他实在有些头疼，这才又找到莫小小，两个人出来喝酒。
莫小小端着手中的玻璃杯看着坐在旁边的莫柯。
迷离的灯光打在男人精致的侧脸上，更显得他俊朗无比。
她看着看着，就忽然之间想起之前她曾经去咨询过的心理医生曾说过的话。
“根据莫柯之前的情况推断，他很有可能会是反社会型人格，这一类人群的性格往往不会随着失忆而改变，很可能只是暂时消停一阵子，过不了多久，原本的性格又会慢慢显现出来。”
——所以，莫柯刚刚说的那些话，是不是说明，他原本那种暴虐的性格又再一次卷土重来了？
“小小？”
莫柯倾身往前靠了靠，手中的杯角在莫小小的杯子上碰了碰。
清脆的一声响。
莫小小一下子回过神来。
“啊。”
莫柯盯着女孩子那明显有些茫然的眼神，勾了勾唇角。
“想什么呢？”
似是又想到什么，他朝着莫小小摆了摆手。
“不过你放心，面对你的时候我还是能克制住脾气的，总不会像个疯子一样对朋友也肆无忌惮的。”
莫小小一愣，连忙摇了摇头。
“你误会了，我怎么会那样想……”
她似乎有点迟疑。
——要是莫柯的性格暴躁无常，说不定再让他跟苏静笙单独相处几次，就能够找回他的记忆。
可是他这样的性格却又很危险，如果不及时找心理医生做治疗的话，说不定还会给莫柯的身体或精神带来不可逆的损害。
面对莫柯刚刚的那个问题，莫小小一下子沉默了。
她不知道应该做何选择。
莫柯却是不知道女孩子心里还有这样多的弯弯绕绕的，他只以为莫小小还在为了刚刚工作上的事情烦心。
于是安慰似的拍了拍莫小小的头顶。
“没事的，我听说现在你们苏总也不在公司，管理应该没有之前那么严格了吧？”
莫小小顿住，有点诧异的抬眼看着莫柯。
“你怎么知道苏总不在公司的？”
——这种涉及到公司高层的事情，莫柯不过就是一个外人，为什么会了解的这样清楚？
被莫小小问的一愣，莫柯脸上的笑容顿时有点尴尬。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挺不自在的挠了挠眉毛。
这才开口。
“没什么，就是听说苏静笙前不久出了车祸，我给她打过电话。”
“……后来我才知道我打到她那里的电话都被转移到了陆擎宇那里，不过总算是也能知道她没事，只是暂时不去公司罢了。”
莫柯讲这些话的时候表情很落寞，修长的身影被灯光拉成长长的一条影子，那灯光却掩盖不掉他眉宇间的那点失落。
莫小小默不作声的看着。
——她明白，能让莫柯产生这样的情绪的人，从来都只有苏静笙。
那个女人，就算是现在莫柯都已经失忆了，竟然还是把她放在心上很重要的位置。
想到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莫小小就觉得她的心好像空了一块似的。
很难受。
很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