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几乎炸了:“怎么没有必要?你可是我铁打的哥们,那些流水的生意,我就算不做,也不能放着兄弟不闻不问。”
给他来电的人叫大庆,开一家纹身馆。
三分钟之前,盛清宁刚在聊天群里给他们道了声自己已经到了a市,不用担心。
盛清宁这个人沉默寡言是沉默寡言了一点,但对兄弟们非常讲义气,大庆开这家纹身馆时没钱,还是盛清宁出资帮忙为他选择店铺地址,装修、购买器具等一条龙服务。
大庆要急着还钱时,盛清宁也不在乎,只说等他手头宽裕后再说。
其实这钱可以白送给大庆,但盛清宁真要这么说这么做,大庆肯定觉得他在羞辱他。
除了大庆之外,群里还有另外几个人,都是盛清宁这些年来处的非常铁的朋友。
涉猎各行各业,有烧烤店老板,有医生,也有看起来痞里痞气,出身和他一样是豪门世家的富二代。
外人看来,都不太懂为什么盛清宁要和这些地位悬殊极大,或是性格差异极大,根本联想不到可以玩到一块去的人们相处。
说白点就是,他应该和身份地位与他更加旗鼓相当的人做朋友才对。
只有盛清宁明白究竟什么原因。
因能听到心声,为了私欲接近他的人们实在太多太多,只有群里这几个才是真心实意把他当好兄弟来看。
盛清宁倒不介意什么地位不地位的问题,他只关心对方是否真心待他。
他也好真心换真心。
通话结束之后,在外面逗留太久,盛清宁疲惫揉揉眉心,正好咖啡馆要打烊,他起身准备离开。
倏然之间,又看到放在风衣口袋里,露出尖尖一角的手帕。
手帕是他贴身之物,盛清宁有一点点轻微洁癖,这是除他之外,第一次给第二个人用。
还是一个女人。
外面秋风瑟瑟,树枝难得没有倦懒地摇晃着身影,一道道曲折弯绕的痕迹在地面延伸。
盛清宁拢紧风衣,离开咖啡馆时已把手帕攥紧手心,正走了几步路,铃声再次响起。
一道凄厉的嗓音在耳边骤然蔓延,管家刘伯哭诉着:“少爷啊,您突然去b市散心就算了,怎么现在回来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离得这么远,盛清宁仿佛都能听到对方心声。
——您怎么可以独自一个人坐外人的交通工具来去b市?
“偶尔坐坐地铁,坐坐公交车,出租车这些也挺好。”
盛清宁饶有兴味望着前方,“至少如果你们来接我,今天我可能就不会遇到那么一件有趣的事,一个有趣的人,以及亲眼见证一段非常有意思的飙戏现场。”
老管家悲痛的声音戛然而止:???
少爷一个不喜欢八卦的人,居然成为了吃瓜群众?
那最起码,他得知道他现在在哪。
当得知盛清宁如今的方位在嘉川区时,刘伯更是傻眼:“少爷,您怎么去了嘉川区那么远?”
家和公司都不在这个方位,老管家甚至不知道,盛清宁为什么要来这里。
盛清宁却不解释,也招了一辆出租车上去。
结束通话后,他给秘书打电话:“帮我查查一个人,看看a市是不是有哪个做生意的人家,有个叫宋念念的女儿。”
……
老宋家在某个别墅群里,宋念念生母去世后没多久,宋志安买的,说是老宅里处处都是和宋母的回忆,容易睹物思情,他待不下去了。
结果搬来没几年,宋爸爸就娶了一个英语翻译回来,同时跟来的还有英语翻译的亲生女儿,也就是宋筠。
身为宋念念的后妈,一开始苗妩还不敢如何造次,想着方儿想要讨好这个没有血缘的便宜女儿。
等到后来,逐渐渗透进这个家庭以后,苗妩开始藏不住她真实野心。
宋志安这个人经常要出差视察新项目,手底下还有几个效益不错的小公司,这几年来为他盈创的成果越来越好,也昭示着宋志安得长期驻扎在公司里面不能回家。
有宋志安在的时候,苗妩是一个温柔、善解人意、对宋念念视如己出的好后妈。
没宋志安在的时候,苗妩就会化身为最厉害的恶鬼,经常对宋念念做出一些不会留下伤痕的体罚。
譬如饿她一天一夜,不给饭吃,又或者晚上宋念念睡觉时,苗妩在最冷的天气中不给她盖被子。
小时候宋念念心智不够成熟,不敢违抗这个后妈的命令,生怕父亲不在家时苗妩还会给她更严厉的惩罚。而且苗妩总能找到一些她做错事,或者做得不够好的理由来对付她。
久而久之,宋念念看见这个后妈就生理性害怕。
苗妩说她穿裙子不好看,她衣柜里清一色只有各种长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