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他明明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却还是忍不住去想——何明轩当时说的究竟是不是‘xiao’这个字音,奚盼刚才是不是也说了‘xiao’这个字音?
……
奚盼依偎在俞寒川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呼吸渐渐平复。她的唇角微微上扬,无声的微笑在脸上绽放,那双漂亮迷人的眼睛里不见半点温情,倒是有报复之后的畅快。
她刚才在俞寒川耳边叫了别人的名字,不过声音有些小,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奚盼不记得上辈子俞寒川跟她亲密的时候,有没有喊过别人的名字,她也不在乎,毕竟现在是她在报复他,只要她开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根本不需要讲道理。
余宵。
奚盼喊的是这个名字,不是随口编造出来,而是真实存在于她记忆中的人。奚盼记不起上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可是之前在跟何明轩聊天的时候,从他嘴里听到这两个字的那一瞬间,记忆的闸门轰然打开,旧时光里的画面拨开迷雾穿越时空呼啸而来,少年的眉眼那么的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奚盼自己都不知道,她不仅没有遗忘,甚至还记得这么清楚。
刚才那一刻,她看着俞寒川的眼睛,忽然发现,他的眼睛跟她记忆中的少年,原来有几分相似。
……
浴室里水雾弥漫,模糊的镜子里映出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看起来是那么的亲密,事实上却各有心事。
……
第二天,俞寒川早早起床去了公司。
奚盼则毫无负担的睡到十点多才睁眼,反正她最近几天都是上中班,完全不用担心上班迟到,而且就算真的迟到了也没关系,工资随便扣,她又不指望那点钱做什么。
奚盼最不缺的就是钱,夸张一点说,她穷得只剩下钱了——商铺房子存款基金股份,她名下的这些所有资产加起来超过九位数。一年十二个月,大多数时间,她连利息都花不完。
奚盼几乎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不然也不至于去酒店上班混日子,对她来说,生活没有什么可以期待的,余生仿佛一眼可以看见尽头。
上辈子,俞寒川曾经把她的心捂热,一度将她从这种糟糕的状态里拉出来,可惜并没有能持续太久,他又很快亲手将她推进扭曲的深渊。
奚盼慢悠悠收拾好出门的时候,时间也才一点出头,离上班还早着。
司机请假去办事还没回来,意味着奚盼还得自己开车去上班。她昨天从酒店开回来的玛莎拉蒂限号,于是换了一辆香槟金的宾利出门——俞寒川这处房子总共三个车位,她就占了两个。
车子经过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奚盼视线漫不经心往车窗外扫了一眼,注意到街边上有一家花店,她盯着看了几秒,心里忽然有了决定。
……
“叩叩。”敲门声响起,片刻后陈助理推门进来,“俞总,何先生到了。”
他口中的何先生是个身材高瘦的青年,鼻梁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镜,赫然是昨晚跟奚盼在角落里说话的何明轩。
陈助理很快转身离开,顺手带上了门。
“何先生,请坐。”俞寒川说着话,做了个请的手势。话音落下,见何明轩点头,走到对面坐下,俞寒川又继续说道,“今天约何先生见面,是有一些事想要请教……”
俞寒川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两秒,才接着往下说,“我想知道奚盼高中时候的事。”
对于俞寒川这番话,何明轩并不是很意外,算上昨晚那次,他跟俞寒川才是第二次见面,根本没什么好说的。偏偏俞寒川约他见面,考虑到他们是因为奚盼才互相认识的,俞寒川的目的其实不难猜测。
“很抱歉,俞总。”何明轩声音略带歉意,“虽然我跟奚盼是高中同学,但并不同班,而且我高二没读完就出国了,直到最近才回来,对于她的事,所知十分有限。”
俞寒川闻言,略有些意外,但并未表露出来,声音平静的说道,“没关系,说你知道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