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白水就好。”
“饿吗,给你炒两个菜”“不用。”
“你出来之后我们就没好好聊过。”
“最近任务多。”
稳健的脚步声逐渐逼近,不管在如何嘈杂的环境里,她都能瞬间辨出的频率。
她听了二十年的声音,熟悉得近乎融入骨髓。
她的哥哥。
沈灵枝浑身僵硬,颤抖,迟迟不敢回头。
而一旁的北北已经扭头朝程让扑过去,甜甜唤了声“小舅舅”,然后用他天真带着点小奶音的声音询问,“小舅舅,这位酷酷帅帅的大哥哥是谁呀”
“叫他沈哥哥。”
“沈哥哥”小家伙自来熟,语气熟稔。
“嗯。”沈望白应了声,极低的男音极具辨识度。
他好像要去坐沙,沈灵枝垂着脑袋急忙让出一条道,躲到墙角里。
程让望了眼折耳猫圆滚滚的后脑勺,对于她躲避亲哥的举动有些诧异。
沈望白果真在沙坐下了,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两条严谨屈膝的大长腿,透着军人的威武冷峻,他一只胳膊搁在沙扶手,肌肉紧实,修长有力,阳刚气息十足却又不失美感。
他正在和程让聊天。
浑厚悦耳的声线徐徐敲打她耳膜。
烧开的电水壶滚出袅袅白烟,她隔着雾气望着沙上熟悉的人影,恍然有种岁月静好。
好似他们还像以前那样,哥哥招待客人,她在一旁玩耍。
可是,一切回不去了。
沈灵枝独自对墙哭成傻逼。
黑猫不知何时站在她旁边冷嘲,沈灵枝,你是白痴吗。
你哥还活得好好的,没事哭成这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哭丧。
它依旧贯彻它的毒舌风,爪子却戳了张纸巾给她。
你才哭丧
她接过纸巾,胡乱在圆胖的猫脸上抹了一把,哼哼两声,我哥要来把你接回家了,你就得意这一时吧
黑猫眼角一抽,脸沉了下来。
沈望白此番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走黑猫。
俩人聊了一会儿,当墙上指针指向晚九点半,就是他的告别时间。
然而,两个男人万万没料到,黑猫不见了。
“怎么回事刚刚还在。”
“找一下。”
沈灵枝缩在角落,望着两个男人翻天覆地寻找黑猫的身影,同样一脸懵逼。
黑猫啥时候跑的它居然就这么逃了
她哥有这么恐怖
最终,两个男人快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到黑猫的影子。
没人知道它去了哪儿。
沈望白立在客厅,狭长的眉眼冷光湛然,一动不动盯着某个点,是他进门时黑猫待的地方。
任谁都看得出,他心情很糟糕。
突然,他察觉到某种视线,头微微一低,对上一双水汪汪异常可爱的猫瞳。
程让走过来,“沈,抱歉你先回去吧,猫我一定帮你找到。”
“不用了。”
沈望白望着墙角娇娇软软似有些惊慌的小折耳猫,低沉的声线听不出丝毫情绪,“就它吧,我记得,它也是枝枝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