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束手无策,又接到上头的死命令,务必带回去一个安然无恙的七殿下,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只能在行宫这屋又加了一个床榻,让凤七泽睡在杜云溪的旁边。
半梦半醒之间,凤七泽重复的做着那个梦,那是一个噩梦,他梦见了那天在树林中的情景,他目睹着杜云溪亲手将匕首插进腹部之中,他疯狂的冲向她,可是每次到这里的时候,他就会醒过来,醒过来以后又会重复睡过去。
就这样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他的精神状态处于崩溃的边缘。
每一次看到杜云溪躺在床榻上毫无反应的样子,他的心就像刀扎一般的。
凤七泽的身体折腾了两个月,才算有一些起色,也回了旨说等到身体痊愈之后再回宫,皇帝也知道杜云溪的身体状况,也没有强求。
他身上的伤口经过三番五次的折腾,更加的严重了,好在现在已经入冬了,所以伤口不会化脓。
渐渐的,凤七泽也明白了,他不能让身体在出任何的状况了,因为他要好好的陪在杜云溪的身边,等着她醒过来。
可是他仍然不肯多吃东西,总是吃那么一点点,也就勉强够维持生命的食物。
“拿着令牌去找帝煞。”
“是。”
凤七泽已经不是从前的凤七泽了,前尘往事,他在那天就已经想起来,既然想起来了,他也应该做点什么了…
皇宫。
已经,六十三天了。凤临齐负手站在窗前,心乱如麻。
“太子殿下,臣女亲手给您做了羹汤,请喝一口吧。”
凤临齐的身后传来王珊珊的声音,但是他丝毫不想转身。
王珊珊见他根本就没有转身,她将羹汤放在桌子上,这些天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太子殿下,冬日无聊,不如臣女陪您下棋吧。”她故作娇媚的说道。
早就知道凤临齐不会对她的话有反应,她转身挥了挥手吩咐了下头的人去准备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样了。
那把匕首插的那样深,她的眼神是那么决绝。
凤临齐看向窗外的眼光深邃几许,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决绝的样子。
即使当日他以她威胁凤七泽,却也不曾想伤害她分毫。
可,她竟然…
时隔两个月,当时的画面仿佛还在他的眼前一般。
“太子殿下,棋盘摆好了。”王珊珊耐着性子说道。
凤临齐深知,站在身后的,不是王珊珊,而是镇国将军府。
两个月以来,两个人第一次坐在一起,平心静气的下棋。
凤临齐手执黑子,眼眸如同黑墨一般深不见底,凤七泽还没有回来,她应当是还没有醒…
“殿下。”王珊珊出言提醒。
他回过神来,表面上下着祺,但是心思却没有全然付于此棋。
王珊珊脸上的喜色根本遮挡不住,这两个月来,他没有同她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理会过她,现在就是一个进步的表现啊。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凤临齐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而是和往常一样在出神。
抬起白棋的手渐渐落了下来,她冷下脸:“太子殿下还是想着行宫里的那个女人吗?”
她王珊珊一向有话直说,不喜欢藏着掖着,更加忍受不了他心里想着别的女人。
凤临齐回神,眸色更加幽深,仿佛一个黑洞一般的让人望而生畏,害怕下一刻是不是就要被吸进去一般。
面对这样的眼神,别人怕,但是她王珊珊不怕,因为她是真的爱他:“太医说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了。”
她的眼中带着种种情绪,微微扬起了下巴。
凤临齐的身子狠狠地一震,良久没有动作,只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面部表情。
“哗啦哗啦——”
满盘的棋子掉落在地上,凤临齐早已消失在了座位上,空留王珊珊一个人。
即使那个女人永远也醒不过来了,你的心里还要装着她吗。
他骗的了所有人,可是却骗不过王珊珊,她从小就喜欢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一个女人如此上心过,她知道也明白,他动情了。
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急切的想要打压她,欺负她,可是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