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闻言眼中笑意更甚:“那双倍的奖励不好吗?”
唐昭无言以对,心里自然也不排斥与明达亲近。只是她更内敛些,也更羞赧些,实在做不到如明达一般旁若无人的**。
于是她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今日人来得不少,殿下是不是该去露面了?”
明达闻言,顿时又露出两分意兴阑珊来。她松开牵着唐昭的手,整个人往椅子上一靠,看上去懒洋洋的:“随他们热闹去吧,让我多清净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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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公主府很是热闹,朝中但凡说得上名号的人物几乎都齐聚在了这场生辰宴上。不论帝党、公主党、还是曾经的丞相一系,都难得的齐聚一堂。
当然,齐聚一堂也并不代表众人冰释前嫌,事实上宴席上的众人也是泾渭分明。
公主党的人自认为与明达最是亲近,再加上多半曾经长公主举荐出仕,对于公主府也最是了解,于是便占据了公主府中景色最好的一处花厅。
中书侍郎面前放着一盏茶,茶水从温热放到冰凉也没饮上一口。他时不时会站起来,向后院的方向眺望,可惜无论看过几回都不见大长公主身影,不禁有些气馁:“殿下还不现身,是不打算与我等先见上一面了吗?”
坐在他身侧的尚书左丞忙拉住他衣袖,让他重新坐下:“袁侍郎何必着急?今日本是殿下生辰,也不是商议正事的时候,殿下忙着其他事也是情有可原。”
中书侍郎却皱着眉,有些不满的嘟哝了句:“今日事忙,可往日的拜贴不也石沉大海了吗?!”
他声音不小,花厅里坐得近的人几乎都听到了,可众人除了面面相觑之外,也实在不知该如何接这话——不止是中书侍郎,其实他们这些人心里也都在犯嘀咕,看不透更拿不准明达的心思。
可不是看不透拿不准吗?这几年幼帝登基,大长公主的势力一涨再涨,虽还有个丞相掣肘,但其实称一句权倾朝野也不为过。而如今丞相好不容易告老,少帝也才十四,距离及冠还早着呢,大长公主正该趁机收拢势力,像现在不闻不问又算怎么回事?
公主党的人看不透明达的想法,心里便都不安稳,想寻个机会问上一问,然而明达却没有召见的意思。一日两日许多日过去,众人心里难免犯嘀咕。
过了一阵,倒是有人小心猜测:“你们说,殿下会不会是……想还政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中齐齐“咯噔”一下,当下便有人反驳道:“怎么会?陛下如今不过十四,还没有成婚,更没有及冠,亲政也不知还要等几年,殿下着急什么还政啊?!”
这话倒也没错,古来男子二十及冠才算成人,便是有提早一二年,也没听说过一口气提早六年之久的。没有成年的皇帝就是少帝,做事还不够牢靠沉稳,也不足以使人信服,因此便需人辅佐。于是在众人看来,少帝想要亲政至少还需三五个年头,如今想还政确实是早了些。
公主党的人也不是没想过明达还政的一日,可在他们的设想中,等这几年时间一过,他们在朝中扎下的根基也更牢固了。到时候改弦易辙还是怎样,也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