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会的功夫,他已经完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当着焱渊还有长白的面,拿出个透明的小瓶子来。
“你这是要?”长白疑惑。
苍伐没搭理自顾自蹲下,黑色指甲长出,他提起虫子的翅膀将青虫放到了瓶子里。
“你这是准备回妖府吗?”焱渊关心了句。
苍伐背对着,听出他有未完之意,冷道:“怎么?”
“你对自己的人类伴侣了解多少?”想了再想,焱渊还是决定提醒。
苍伐将瓶子放入怀中,左手不自觉握紧白言梨送给自己的铃铛,他挺直脊背站在那,没有回答焱渊的问题。
“皓月要杀我,那就证明我掌握到的信息很重要,而现在你都知道了,”焱渊其实已经有了猜测,“人类弱小卑劣,他们擅长玩弄感情,我当年也是因为大意才步步被逼入绝境,为了杀妖,他们会不择手段。”
便连之前那样的招数都使出来了,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呢。
“人和妖最大的不同是……”焱渊示意身旁长白,对方马上扶着他站起来,“我们妖有什么想做的马上就去做了,有什么想杀的人直接便去杀了,我们不擅长谋划,人却不一样,虽然他们的生命脆弱短暂,但他们极擅长用漫长的时间去完成一个目的。”
从七八年前将自己封印到今天这场蔓延浮白山的毒和赶尽杀绝,“他们喜欢一步步一点点完成计划,在他们彻底暴露前,你压根不明白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焱渊说这话已经很直接了。
苍伐面无表情注视着远方,怀中青色虫子还在用力撞击着瓶子试图跑出来。
“曾经我游荡到侯服时与一位年长许多的妖聊起过皓月这个组织,他说他印象最深刻的是自己认识的一位朋友,他的那位朋友就死在自己圈养的家畜之手,而那个动手用符器捅死他的人类娃娃,他是在为自己爷爷的爷爷报仇,”咳嗽几声,焱渊等气息平复了后继续说道:“他们中间间隔了几代人数百年,用尽办法靠近那位妖王,最终由那个孩子捅出致命一刀。”
这也是无数妖族对待人类异常残忍的原因。
“对这些家畜,”焱渊望了眼旁边倒着的下属尸体,狠厉道:“我们不能有片刻的松懈,只有彻底将他们踩死在脚下,让他们不敢生出半点忤逆反抗之心,只要他们有这个心思,那就必须杀死他们。”
这万年来人类一直如此,他们从不敢反抗妖族,可不知何时人永远无法杀死妖的这个“常识”被打破了,因为皓月这个组织的出现。
妖族因为这个组织已经付出了不少的代价,现如今这个组织闹出的动静还越来越大。
“我不相信如今外服的动荡是毫无组织和计划的,这几百年来部分妖族与皓月的斗争足可以证明他们的顽强和狡猾,只是开墓取符器的话,他们一直在这样做,又何必突然闹出这样大的声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