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以前在白家村的时候,白言梨干完活有时候也会坐在树下和苍伐抱怨两句。
那时候的苍伐没有恢复妖力帮不了他,没喜欢上也无所谓心疼,人多说几句他就烦,烦了就要发飙,白言梨每次都挺识相,只说简单几句还时时观察着他的表情变化,一旦他有不耐烦的倾向马上站起走人。
“所以最后我还是找了绣娘来绣,不过图案都是我自己画的,你们妖不信这个吧,我是说鸳鸯。”摸着喜被,白言梨很是专注。
苍伐知道不舒服从哪里来了,不怕丢妖脸的说,就这么会的功夫他全身汗毛都立起来了。
“你说带我来看就都明白了,”环顾左右,苍伐不耐烦道:“你就带我来看这个?”
“夫君不喜欢吗?”白言梨抬起头,表情茫然。
苍伐跨过水槽走向花房,他下垂着的右手不知何时变幻出的黑色扇子握紧,“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还以为我对你下不了手?”
“当年……”白言梨还看着被子,突然开口道:“当年我们就没有洞房花烛夜,这些年我一直想着有机会补上。”
“……”苍伐听人说起当年脚步马上停了,若非必要,他现在真不愿意靠近白言梨。
这一出出的下来,他觉着白言梨有毛病。
“我说夫君好看是真的,”白言梨摸着被子抬头注视苍伐,很认真的描摹他的五官轮廓,“夫君当年拿着壶酒坐在梨花树上喝,我在远处看着真觉着夫君是这世上最最好看的妖。”
“你曾经说,第一次看到我是重伤昏迷倒在树下。”苍伐咬着牙,恨的眼眶发红。
“骗你的,”眼都不带眨一下,白言梨摸着被子上的绣线低声道:“夫君一直以来过的很潇洒吧,那样无所畏惧无所顾忌的少年模样,看着就很好下手。”
“……”
“荒服有许多墓,中心圈妖知道的只有几座,六服之中除了帝畿,荒服才是皓月最为关注的服,”白言梨右手压着被子左手放在自己膝盖上,他仰面注视着虚无处,叹息道:“一位从帝畿游荡出来毫无城府心计的大妖,孩子脾气到处找酒喝,夫君,你太惹人注目了。”
“所以你们就盯上我了?”
“本打算抓了你,”白言梨闭上眼睛漠声道:“取你体内妖珠的。”
“就像你们对焱渊做的那样?”
“焱渊运气好,”白言梨耸肩,“这不是没成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