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茶没有理他,垂下雪白睫羽,身体痛得颤抖,眸光仍是一如往昔的清倔。
帕斯克尔步步向他逼近:“你没有哭吗?听说断骨之痛,和我拔羽之痛是一样的。冰雪之神不是水做的么?你为什么不哭呢?”
“神的眼泪不为敌人而流。”
“那也不为你自己的生死而流吗?”
“不为。”
“那为什么?”
“为苍生。”
“哈。”帕斯克尔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和赫尔曼那个家伙一样道貌岸然呢。他也是说什么,为了苍生,所以要把我镇压在地狱,亿万年不得出。明明是同时诞生,谁又比谁高贵了?我不过是输在法则的偏心!法则偏爱光明,黑暗便永堕地狱。”
“为苍生?我最讨厌听到这样的回答。”
帕斯克尔一把掀开帘子进来,红眸含着戾气盯着他,手中凝起黑色的魔力:“给你一个机会再说一遍。”
雪茶只是讽笑:“你无守世之心,岂有成神之格?”
一击落下。
少年又吐出一口血,溅红了窗帘,纤白的手指都染上鲜红。
凡人受这种程度的伤绝对会当场毙命。他是神,神格不灭便不会死,可不代表不会痛。
他很痛。
“还是没哭吗?”帕斯克尔疑惑道,“究竟怎样才能让你哭?毁灭世界,毁灭苍生?可你恐怕看不到了,你要比他们还要先一步毁灭。可怜的冰雪之神啊,你最终也没有守护好你想守护的世界,何必白费力气呢?”
“我至死不曾失格。”
因而无愧天地,无愧于心。
唯一不甘的,就是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