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坤在编曲创作方面教了殷沁很多,殷沁教他一些舞蹈基础,让他在之后的录制中不会因为缺乏基础而太过狼狈,也算是一种投桃报李。
编舞也是殷沁自己的原创。考虑到陆定坤的基础和两人的配合,即使殷沁自身有能力跳超高难度的舞,但在编排上,他也没有设计太过复杂的动作。
在殷沁的理解里,唱歌、跳舞,或是演戏,都是共通的。都是一种情感上的表达,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舞蹈用肢体语言来表达情绪。只要情绪到位,与选曲完美融合,动作复杂与否并不那么重要。
导演一声“准备”,舞台上那两盏暗红色的追光灯都被打灭,台上一片漆黑。
背脊贴着背脊,殷沁明显察觉到,陆定坤的颤抖更明显了。
他从来没有在舞台上跳过舞,这是他不擅长的领域,紧张是自然的。
“前辈,别担心。”漆黑中,殷沁轻声安抚,“我在呢,会好的。”
“嗯。”陆定坤回应,背脊好像没那么僵了。
黑暗覆盖整个舞台,伴随着响起的前奏,两盏暗红色的追光灯又同时打亮,如同血月。
两轮血月正中央,身着一白一黑的两人背对而坐,殷沁环膝将脸埋在腿间,随前奏缓缓抬头,陆定坤仰起线条坚毅的下巴,抬高左手又垂下手掌,似是打点滴的手在半空中轻轻晃荡。两人神情皆是痛楚无助,像是身患绝症,无法救治的病症患者。
“在生命仅剩数月的恋情里,患者们用点滴延续生命,被害者期待的奇迹将变成葬礼,医生在救赎的选项前变得迟疑。”
前奏结束,进入歌词,殷沁做祈祷状挣扎爬起,站起后随定点节奏振胸,一个转身绕到陆定坤正面,拔掉他左手上的隐形点滴,将他从地上拉起。陆定坤抓住殷沁的手掌站起,却又被殷沁用力推开。
歌词一响起,台下所有人就都听出来了,背景音乐的歌声,是殷沁和陆定坤的声音。
是一首没有对外公开过的改编合作曲。
与现场演唱燃到炸裂的选曲不同,这首曲子又是另外一种曲风。
“发热会致命,犯人明知这一点,却仍扣下了让免疫崩溃的扳机。不过是心上被打开一个窟窿而已。”
刚刚现场演唱的那首歌充满着愤怒与张狂,凝聚了千百种人类的情绪,像是一颗情绪炸弹,毫无防备地投在舞台上。而舞蹈的这首曲子,一开口便是极至的冷静,像是得了绝症的人,也曾对未来希望满满,却在知道自己无法得到救赎时,在爆炸中释放完了所有情绪,到达绝望尽头的冷漠。
前后这两首曲子,在情绪释放上是相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