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有些奇怪他为什么会这样问:“是啊,他现在最危险的时候,需要人看着。”
“他是我从路边捡来的,”雀宁解释道,“我还要回家。”
“这样啊,我以为他是你弟弟。”护士恍然,她想了想,道,“那你先回去吧,我今晚值班能看着他,你可以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如果有要紧的事再联系。”
“那真是太谢谢了。”雀宁松了口气,如果他没别的事情是愿意留在医院看这孩子一晚的,但他明早还需要到学校一趟,处理班级的一些事情。
少年的衣服都还湿着,如果让他硬生生靠体温暖干估计会烧得更严重,雀宁就帮他把上衣和袜子都脱下来了。
少年左手用细绷带缠的结结实实,而现在绷带湿透还沾上了泥水,如果捂一夜估计要起疹子。
雀宁将绷带一圈圈解开,而那只手的真面目也逐渐展露在他面前,不同于右手的修长细嫩,这一只左手被大片红色痕迹全部占据,那估计是很早之前的伤了,癞疤凹凸不平,几乎看不到一片正常的皮肤。
这是烫伤?
雀宁解绷带的手一顿,他轻轻碰了下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瘤,终于还是将绷带完全拆了下来。
少年左手的皮肤果然有些被泡发,指尖发皱,雀宁用纸巾给他擦去潮气,将手放进被子里好不被其他人看见,报废的绷带扔进垃圾桶。
他翻了翻少年的衣服口袋,除了钱包和手机就没有别的,手机电量耗尽强制关机,而钱包里除去身份证和几张卡就是些零钱,加起来不超过二十块。
但那黑包里的电脑是外星人的,少说也有两三万,雀宁没动电脑这种非常私人的产品,看了他的身份证,这孩子叫孟尝冬,才刚刚十七岁,户籍地距离江城有十万八千里。
怎么会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呢?是离家出走吗?
少年躺在床上,干到起皮的嘴唇被喂了水后重新湿润起来,他还在半昏迷中,湿漉漉的头发被雀宁擦过了,额发捋向上露出光洁的额头,烧红的脸颊还很烫,但输了液想必再不久之后就会好起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雀宁也没在医院多待,他再次谢过愿意帮忙照看孟尝冬的护士,在她那里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公交车早就停运,雀宁便在医院门口拦了辆出租车回去,到家时将近十一点,不过他事先给家里发过消息,也没让王淑梅担心。
雀羽睡了,王淑梅还在等他,知道雀宁路上送了一个小孩到医院,也没多说。
雀宁帮孟尝冬垫了二百块钱的费用,他平日节俭但不代表着吝啬,小孩身上只有二十块钱手机也没电,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