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就要进山了,原书对雀宁和柯天朗如何走丢的描写得很模糊,当然也可能是时隔太久被蔚鸿之忘记了,他记得不这两人什么时候、在哪里、怎么跟大部队走散的,就要费更多心思时刻盯着雀宁。
希望一切都顺利吧,如果说以前保护雀宁只是出于他的同情,那现在对雀宁的保护,已经成为了蔚鸿之肩上最重要的责任——雀宁俨然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中意义所在。
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被双耳捕捉,蔚鸿之心念一动,没有回头,直到另一个人站到了他身边,双手按上木质栏杆,一切都和商谈的那天早上如此相似,只是骄阳不再,月色和晚风更加温柔。
“不和同事们一起吗?”
雀宁摇摇头:“有点太吵了,很多人我都不认识,总觉得不太自在。”
“以后总归是要认识的,现在可是个大好机会。”蔚鸿之还不知道雀宁已经下定决心下周辞职,就站在职场的角度劝了句,雀宁轻轻嗯了声,但仍然没动。
他愿意继续待着,蔚鸿之高兴还来不及呢,岂有不愿意的道理,两人一时无话,静静地并排站着吹风,却谁也不曾觉得尴尬。
这样的日子还能继续多久呢?同一个问题在两人脑海中共同浮现,只是蔚鸿之因不知何时会回到原本世界同雀宁分离,雀宁因为不知道自己会在什么时候彻底无法忍受现状,鼓起全部勇气向蔚鸿之坦白心意。
有山有水的郊区空气质量相当好,晚风凉爽不见盛夏的沉闷,两人站了二十分钟,最终蔚鸿之率先直起身,对雀宁道:“我先回房间洗个澡,你去好好玩吧。”
“好。”雀宁在蔚鸿之眼中看到了月色和自己的样子,他咬了下嘴唇,在蔚鸿之同他擦身而过时叫道,“鸿哥。”
“嗯?”蔚鸿之回过头,一下子撞进了雀宁澄澈的眼神中,不,并非完全澄澈,在表象之下,最沉暗的深处,纠缠着难言的留恋和渴望,浓到几近窒息。
一瞬间,蔚鸿之都以为雀宁就要跟他告白。
“那个……记得待会儿给我开门。”
蔚鸿之恍惚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仓皇地点了下头,随即继续走向酒店大门,只是那原本还平稳的脚步愈来愈快。
在他身后,雀宁望着蔚鸿之离去的背影,用力用手背按了下嘴唇。
他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啊。
蔚鸿之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等到将近十点钟雀宁才终于敲门回来,带着一身烧烤气息,眉眼间已然流露出几分倦意。
雀宁从吃过午饭后就一直在参加团建活动,没午睡,早上坐车也挺累,打算洗完澡就睡觉,好为明天的爬山养足精神。
雀宁和蔚鸿之打了声招呼,拿上换洗的衣服进浴室洗澡,蔚鸿之躺在床上装作玩手机的样子,实则心思完全不在屏幕上。大床房的浴室设计和标间的完全不同,出于某种秘而不宣的小心思,浴室的玻璃墙是磨砂的,洗澡时从外面可以看到人影轮廓,蔚鸿之不确定自己能忍住不看,也不确定看了之后会发生怎样尴尬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