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推门,发现门被锁上了。
“我找到暗门了。”蔚鸿之转身对其他房间中搜查的众人喊道,他大步回到客厅,走到在听他找到暗门后便彻底沉默地邵辰风跟前,蹲下身和他平视,抬手给了他一耳光。
邵辰风的脸被打到一边,随着脸颊肉眼可见的红肿,好不容易才止住流血的鼻子再次淌出鲜红的液体。
“你死定了。”蔚鸿之道。
他粗暴地在邵辰风裤子口袋里摸了一番,找出来了一串钥匙,快步跑到画室,挨个尝试,在试到第四把时,钥匙顺畅地插进锁孔,随着手腕的转动,发出锁芯弹开的声响。
门,被推开。
光从蔚鸿之身后洒进暗室,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在阴影的尽头,雀宁光脚站在那里,裹着唯一能够蔽体的薄被,纵然阳光刺得他长时间处在昏暗中的眼睛生疼,可他仍然睁得大大的,生怕一眨眼,那站在门口的男人就会化作泡影,消失不见。
是梦吗?不是梦吧。
蔚鸿之大步向前,张开双臂将雀宁一把抱在怀中。用力到雀宁几乎是砸在他胸膛上,脚踝上的锁链被扯动,发出短促的清脆声响。
“我来晚了。”
他声音哽得发哑,每一个音节发出都带着钝痛,雀宁终于能够安心地闭上眼,他将脸埋在蔚鸿之颈窝里,嗅到了汗水的味道,并不讨厌。
也许真的被阳光刺到了,眼泪怎么也止不住,他将温热的泪尽数抹在蔚鸿之肩头,小声道:
“没关系,还不是太晚。”
孟尝冬来到暗室门口,看到这一幕心情复杂地抿住唇,他有点难过,又好像不是特别的难过。
还有那么多警察在场,这个拥抱只持续了数秒便结束了,蔚鸿之揉揉雀宁头发,低声问道:“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雀宁摇摇头,警察接连进来,看到被锁起来只裹了被子的雀宁和满墙的裸.画,全都或多或少地表露出震惊,纵然雀宁早已不像最开始那样感到耻辱,直面这么多陌生人看到那些画的状况,仍臊得抬不起头。他深吸口气,努力忍住想要蜷缩起来的冲动,感觉到蔚鸿之握住了他的手。
满心的惶恐突然消散了不少,雀宁睁开眼,终于能够好好看清他从匆忙赶来的爱人——蔚鸿之穿的还是昨天一早上班去的那一身,比起平时用发胶固定妥当,头发睡得有点乱糟糟的。
“我失踪了多久?”他问道。
“二十七个小时了。”蔚鸿之按着雀宁肩膀让他坐在床边,他握住雀宁脚踝看那将他锁住的金属环,上面有一个锁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