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尝冬在这时跟在技侦身后从小房间里出来,他正饿着呢看到晚饭就摆在面前眼睛一亮就要去看都有什么菜色。
他的笔录结束的比蔚鸿之还要早,但一起在蒙城追踪讯号的技侦又拉着他讨论了很多技术上的问题不过他一点也不烦作为一个技术迷能面对面的和其他高手进行交流可是件再快乐不过的事故而直到现在才出来。
另一名年长的民警也觉得不好意思,搓着手道:“真是破费了,过来做个笔录还给我们买东西。”
“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又不等于不能吃群众的东西。”蔚鸿之笑道,“我买的挺多,叫大家都过来一起吃吧。”
于是雀宁笔录做到一半,就被喊去一起吃饭了,蔚鸿之坐在他旁边,用眼神问询,雀宁只是笑了下,便重新低下头。
蔚鸿之见状心里有数了,无论雀宁做出怎样的选择,他都不会干涉,他已经承诺了这一次的放纵,并且他大概知道雀宁想从哪方便下手,说不好听的,如果万一真出了事,他手握权势,也有把握把雀宁保住,到时候只需说雀宁是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产生了被害妄想就好。
饭后雀宁的笔录继续进行,孟尝冬先行回去,蔚鸿之在警局的休息室等他,空旷的房间中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坐在椅子上玩了会儿手机,感觉有点困,便双臂交叠放在桌上,脑袋枕着,像高中时代早自习困倦时那样,打算闭眼小憩一会儿。
只是他没想到真的睡着了。
梦境如约而至,这次他梦见的不是和他互换了灵魂的蔚宏,也不是和上次那样小时候的事情。
这场梦诡谲奇异,他不断沿着螺旋的楼梯向上走,第一视觉却看不清眼前事物,只能勉强扶着粗糙且破旧的墙壁迈出步子,每走二十层都有一扇窗户,古旧的金属窗框生满锈迹,甚至都有所断裂,绿色的爬藤植物顺窗侵入,蔚鸿之试图向外望,看到的却只有一片灰沉沉的天。
他摸索着不知走了多久,从墙壁上脱落的小石子被踢到,跳动着一阶阶滚落,蔚鸿之听不到声音,但他觉得也许那会发出“哒哒”声响。
最后一步迈出时,模糊的视线陡然开阔,螺旋而上的高塔最顶层,通往的竟然是一座车站。
雨水沐浴着阳光落下来,蔚鸿之向前走了两步,站台旁的长椅上坐着一只巨大的猫,雪白雪白的,就像放大了二十倍的双皮奶。
他走到长椅跟前,明明发不出声音,也听不见,却又清楚知道自己问了它什么。
狐狸要出嫁了,我要去参加她的婚礼。猫如是回答。
在梦中蔚鸿之并不能很好理解它的意思,他也在长椅坐下,等了不知多久,猫抬起左前抓,拨开毛发看了看被遮挡住的表,站起身道:看来今天车不会来了。
蔚鸿之伸手,一滴雨落在他掌心,不知是不是因为被太阳晒热,暖暖的。
就好像滴在脸上的这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