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三十年前这小区刚建成的时候我就住着了,也没记得有叫这个名字的,你找错地方了吧,小夥子。”
……没有?
蔚宏非常确定自己没找错地方,他最后再看了眼房门,跟梦境中的一模一样,不再做无用功,谢过提醒他的女人,下了楼。
原本是雀宁家的地方,他却从未住过。
蔚宏脑子有点乱,他坐回副驾驶,沉默地思索。
雀宁……雀宁真的是存在的吗?
短暂的调查并未给出准确的答案,蔚宏决定再通过其他方式寻找一下,他忍不住想,也许雀宁是和蔚鸿之一起到那个世界了呢?
以后再通过雀宁的学校调查一下吧,现在先回家,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明天还要去公司上班,对,他要去公司上班,老爸把这公司给他管着可不是让他玩放置经营的,他都已经二十六了,再不认真起来的话,可就真变成彻头彻尾的纨绔子弟了啊。
以后难道要让父母哥哥养他一辈子吗?
蔚宏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高深觉悟的一天,成为蔚鸿之的这段时间给他的锻炼比任何说教劝道都有用,而蔚鸿之包含着工作技巧和知识的记忆也同样是宝贵的财富,要知道,蔚宏本人出国留学的六年时间,只学了个脑袋空空。
好好干吧,既然都有这样优越的背景条件了,为什么还要继续荒废呢?比他年长六岁的蔚鸿之可是一步步从矿区小镇里走出来,在大城市里站稳脚跟的,自己虽然没有他那么优秀,也不能落下太多吧?
蔚宏深吸口气,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接连掠过的灯光打在他年轻的脸上,无人知晓这位二少爷曾在几个小时前历过一场怎样铭记终生的奇妙遭遇。
——再见了,另一个我,希望你在那边也一切都好。
深沉的夜色从窗外没入酒店房间,澄澈夜幕里点点星子散布,辉映着这座赌城的霓虹灯火,蔚鸿之坐在桌边,笔记本摊开在面前,他写了几个字,便没有思绪般停了下来。
雀宁来到蔚鸿之身后,一手按在他肩膀上,看向那已经写了三分之一的笔记本,他身上还带着刚刚出浴的水汽,指尖的温度很暖,刚苏醒那时候的虚弱已然消失不见。
他植物人状态的三年时间里,母亲把他照顾的很好,以至于雀宁并未像很多病友那样无缘由地在沉睡中消瘦,而是发胖了许多,苏醒后的这半年里,在康复训练的帮助下,身体状态逐渐恢复,只是体重下来了,脸颊上的肉却没能消失,他已经二十五岁了,看起来还像个大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