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咒骂,也不知向陈鸣抱怨着谁。抬头见,陈鸣清晰可见她耳边上别着的两朵黄花,是两朵一大一小的鹅黄色矢车菊。
矢车菊不是本地的花,是外传过来的野花。
陈鸣觉得好奇便冲她笑笑希望引起她的注意。
陈鸣笑了,生的讨人喜欢,笑着更让人心悦。妇人也不再咒骂,她也冲着陈鸣乐呵,露出了她镶在口上的银牙,“你说这年轻的姑娘就是好,平白无故地让人喜欢。”
陈鸣谦虚地摇摇头。
老妇人掏出别在胸口的帕子拂过窗沿的木边,扶手激起一小撮的扬土,“这小屋好多年没人住了,你是哪家的丫头,我可没见过你呀。”
陈鸣用手指指东边。
“不能说话?”
老妇人伸过头端详着陈鸣好像在看什么珍惜动物。陈鸣干怵着,怕老妇人凑的太近,惹得自己难为情;后退,又怕自己失了礼数。两难间抉择的点上,老妇人自己将头又缩了回去,脸上带着可惜,
“东边的人家?真是白生了这张好脸。”老妇人啧口声,“你说你怎么就是个小哑巴呢。”
陈鸣不算哑巴,他小时候能说话,只是某天被吓着后,得了失语,没治疗好就渐渐演变成了病症。
陈鸣还是双眸盈盈擒着笑意,竟让妇人看的生出一丝同情,她摘下耳边两朵黄花中的其中一朵,小心翼翼地搁在了床沿上,说,“这花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咋俩算是认识了。闫家大院可不是什么好待得地方,平时我也会多照顾你一点。”
陈鸣捏起那朵黄花自行别在了自己的耳边,冲妇人笑笑。
黄娘看呆了,这丫头戴花笑起来的模样让她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候朝镜子里第一次带上矢车菊的模样,回忆顿涌心头。
有些感动,有点想哭。
“那个,我估计你也来得不久,这后院我比你熟悉,我先带你去附近转悠转悠。”
陈鸣觉着自己遇上了个好人,他欣喜地跑出门外就随着那戴花妇人在后院溜达了一小圈。
后院很大,花了一个上午,黄娘只带着陈鸣走了一小部分的路,认识了一下做饭,洗衣和部分侍女居住的地方。但仅仅这些经历,对陈鸣来说已经是最好最快乐的时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