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牙齿因为身体两重的痛苦咯出了血,凭着最后一口的容忍他对陈鸣吼道:“滚!”
陈鸣还是听到这个字了,他停止了不断磕头的动作。眼泪参杂着额头的血珠啪嗒啪嗒在地面融汇。
他识趣地捡起闫岳丢给他的包袱,忍着痛,紧紧拽着它,就像拽住闫岳最后留给他的温柔,逃离了闫家。
陈鸣自己走出了闫家的大门,他知道只要他跨过这道门栏,就很难再跨入这个地方,也会与闫岳的距离越来越远。
更何况他无路可去,天上下下起了大雨。陈鸣这才意识到,原来已经到了谷雨时节。
“谷雨赊犹半月期,禁烟花事已纷披。”古人说这时已看不到春的花,也找不到能一起欣赏花期的人。
说到底,他从未同闫家大少爷看过什么花,陈鸣不喜欢花,他总觉得那是女孩子娇柔做作的一套。
如今望着闫家大院高起的门槛,陈鸣居然有一丝懊悔没有同闫岳赏花看月。
他不怪闫岳,本来自己所得的东西都是闫岳所给予的。他悔得是自己,自己不是一个女儿身。
陈鸣无力地扯着手中的包袱漫无目的游荡在街上。
因为下雨,街上已鲜少有人来往,能看到的人不是匆匆回家就是往别家跑去躲雨。只有陈鸣一个人在这里感受着每一滴雨滴带给他的刺痛。
他被抛弃了,又一次被抛弃。
也许还会有什么人像当初那个人贩子一样将自己拐去又卖给别人。
陈鸣失魂落魄地游荡在结交,幻想着一切不切实际的事情。
第58章南胡洋馆篇启
雨下的很大。陈鸣拖着闫岳留给他的最后的包袱漫无目的地摇晃在街道。
在檐下躲雨的人们也许会见到陈鸣,好心的人也许会叫喊着让他也进屋檐下躲雨。
在雨中,陈鸣的视线被雨水遮模糊,高烧让他意识不清。骤然间雨下的更加激烈,一滴接着一滴锤在他的脸上。耳边那些好心或者不好心的呼唤腻在雨水声中让他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