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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1 / 2)

就连她在权力之外,对沈昭那份执迷,也像极了当初自己对温贤。

第88章 88章

兰陵突然觉得一切好似在不知不觉间脱离了她的掌控。

女儿, 朝局……在风云翻涌之间,再不是原来的模样了。

她蓦地回神,稍稍柔软的心顷刻间又变得冷硬。凝着瑟瑟讥诮一笑, 起身下了马车。

这些孩子未免也太天真了些, 以为凭着小聪明占了几次上风, 就能跟她相抗衡?她这么多年艰辛厮杀, 从狼烟烽火到朝代更迭, 一双手翻覆之间,将多少强劲对手斩于马下,岂是这点小伎俩能撼动的?

兰陵这样不屑地想着, 马车颠簸了一阵儿,戛然停住,已到了公主府门前。

福伯迎出来, 躬身禀道:“公主,裴侍中来了,已在书房等候您多时。”

兰陵毫无惊讶之色, 心里鄙薄更甚。

当初因为慈凉寺的事,就因为她算计了徐长林和瑟瑟, 这人不知哪根筋搭错了,非说她对女儿下手太狠, 毫无慈母之心,疏远了她好几个月。

如今庆王妃的事牵扯到他身上了, 才知道登门相求, 才知道他那所谓的慈父之心在关键时候一点用都没有。

兰陵腹诽了一通, 推开书房门。

裴元浩立刻迎上来。

多日未见, 他面容显出憔悴, 眼睑乌青, 鬓边霜白斑驳,满是焦虑。

“这怎么办?刑部那帮人跟疯狗似的到处乱咬,说是要查薛家的朋党,如今已查到吏部头上了,眼看着就要攀扯到我身上,皇帝出手也太狠了!我好歹是他的岳父,一点情面都不讲。”

兰陵面带冷讽之色:“裴元浩,你这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岳父?你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人家认你吗?”

裴元浩不做声了。

“你不会真觉得庆王妃出事是巧合,是因为她沉不住气谋害庶子才露了馅吧?我告诉你,这事情十有**是一个局,是沈昭和沈襄联手做的局。”

裴元浩一诧,想到什么,悚然惊颤。

兰陵斜睨了他一眼,道:“沈昭早就知道他娘是怎么死的,这么些年一直都在跟咱们演戏。”

“这……这不可能吧。当年他才只有八岁啊,一个八岁的孩子,能有这么深的心机?”

这也是兰陵之前掉以轻心的原因。

总觉得稚子懵懂,好掌控,好摆布,却不知,到头来是让当年那个看上去毫无帝王相的稚子给耍了。

裴元浩倒给她提了个醒,彼非池中物,不可得闲视之,也绝不能再轻敌了。

兰陵思忖良久,正色道:“沈昭本来就不是寻常人。他能隐忍至今,布下大局,一朝而发,让我们几乎没有还手之力,就该知道,如今这位皇帝陛下的城府极深,玩弄起权术来得心应手,跟先前那几个废物皇帝不是一回事了。”

裴元浩低眉想了想,忧虑道:“那他会不会为难瑟瑟?我们之间恩怨这么深,他又知道了瑟瑟的身世,会不会……”

“行了。”兰陵没耐烦道:“你女儿可比你有心眼多了,用不着你替她担心。”一想起瑟瑟,兰陵总是没由来的火冒三丈,费了好大力气,才把胸口那腾腾蹿跃的怒火苗儿压下去。

她深吸了口气,冷静道:“你不用怕,我不会让事情牵扯到你身上。”一双美眸幽光潋滟,如焠染寒霜般冰凉:“既然沈昭咬住了庆王妃不放,那就只好弃车保帅了,我会派人斩断你和薛家的联系,此事到薛家为止,皇帝纵然是要把他们满门抄斩,也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听着兰陵如此有条不紊的应对,裴元浩脸上的焦虑有所缓和。默了片刻,他想起什么,紧觑着兰陵那张妆容精致的脸,轻声道:“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了要舍弃薛家?”

兰陵点头。

“你要保住我,是不是我还对你有利用价值?如果有一天,我处在薛家的境地上,没有了利用价值,你是不是会像舍弃薛家一样毫无犹豫地舍弃我?”

裴元浩问了这句话,下意识不敢看她的反应,将目光移向窗外,夕阳西下,瑰丽且忧伤。

屋中一阵静默,袅袅香雾飘散在两人中间,将彼此面容氤氲得模糊。

过了许久,才传来兰陵的声音,寡淡烟凉,辨不出任何情绪。

“裴元浩,我觉得你最近太莫名其妙了,你一会儿指责我对瑟瑟太狠,一会儿又来问我这样的话,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手上未沾血的好人了?”

兰陵正视他,斜阳光影布于面上,恰有一道阴翳落在眸间,遮挡住了眼底的情绪。

“我们是如何走到今天的,身后有多少白骨,你心里一清二楚。我要是不狠,早不知死多少回了。你要是没有我,你斗得过那快要成了精的皇帝吗?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你也得为你姐姐,为你们裴家想一想。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真刀真枪地斗起来,沈昭会跟你讲情面,论仁慈吗?

裴元浩脸色煞白,才意识目前的处境已凶险万分。

兰陵瞥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施令:“沈昭的目的绝不会仅是处置一个庆王妃和薛家,他瞄准的应该是庆王手里的北衙军。经此一事,庆王妃谋害宋太后,罪责难赦,庆王内帏不修,难逃株连。沈昭如此看重兵权,一定会借机把北衙军收到自己手里。我们要快他一步,薛家的事我替你料理,你现在收起你这副丧样儿,回凤阁去,安排部署,北衙军一定得是我们的。”

裴元浩应下,不再赘言,推门出去。

外面夕阳沉入山底,天幕陷入灰暗,一弧淡月挂在云间,皎光幽静,布满人间。

宣室殿已掌灯,烛光打在三叠的红木雕漆白宝花屏风上,上面镶嵌的玛瑙和染螺钿流转着温润的光。

瑟瑟脱下披风,让婳女拿下去,看着这风格浮夸,跟周遭陈设极不符的屏风,朝沈昭打趣:“你怎么想起把它摆出来了?跟个珠宝匣子似的。”

沈昭抬手护在她腰后,拂开纱帐,薄唇上挂着笑:“我这不是想换点颜色鲜亮的陈设,你看着心情还好,你心情好了,我儿子才能舒坦。”

说罢,他放轻了手劲儿,摸了摸瑟瑟的肚子。

瑟瑟看他神色,笑问:“你看上去心情挺好,有什么好事啊?”

沈昭小心翼翼将她安放在榻上坐好,道:“刚才太医来回话,说小襄已经醒了。”

瑟瑟有些茫然:“这件事不是你和沈襄做的局吗?既然是局,那他是真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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