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东西划破了手指,漫不经心喝水时呛到了嗓子,后来小心起来,还是被床角磕痛了膝盖。
她欲哭:最熟悉的,往往伤己最深。
虽说沐浴期间已在尽量避开指头,但伤口果然还是趋向恶化。方恺音瞅瞅因下雨而呈现魔幻效果的天色,决定事不宜迟滚去药店。
于是她趿拉着人字拖,举一把灰扑扑的蓝雨伞地出了门。
快九点了!——她走到保安室才记起看时间,慌忙开跑,然而伞遮蔽视线的刹那,她与人相撞,跌坐在水坑里。
靠幺!
方恺音又气又恼,赶紧检查手机钱包,然而对方出声,只三个字就让她整个当机。
“方恺音?”
她的心分明老早就枯萎了啊?
却又是怎么样地,瞬间重新萌芽,再以更迅疾悲哀的姿态谢掉了呢?
世界这么大,萧成,我们为何会重逢?
她看着没甚变化的男人,倏忽间他的面与从前的少年模样重迭起来,记忆像是纷至沓来,又像马孔多镇,被飓风裹狭着一去不返。
方恺音忽然发觉,对于这个人的事,自己是真真正正,一丁点都不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