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众都是极其容易煽动的,他一个三朝元老都出面了,那么朝堂民间,有多少人会请命诛灭定北侯?
更何况还要加上尹柱国大将军跪了七日向皇上为父请命。
此等做法更是在秤上加了个秤砣,将定北侯全族定在那铡刀下。
他这一生为官,不曾做过一件对不起家国的事情。
没想到到头来,却有了这么一个污点。
若定北侯真的冤枉,后世的史书如何写他?
那史册寥寥几笔便是遗臭千万年的败笔。
冉清谷瞬间卸了力。
那份血书不是尹阁老写的。
既然不是他所写,那么以尹钟的胆量,万万不敢如此。
这件事看来跟二皇子脱不了干系。
他慢吞吞的站了起来,一步步朝着门口挪去。
在他打开门时,外面乌云密布,似有大雨将倾。
“这次抄家速度如此之快,原来是你。”尹阁老气息微弱,话音散在尘埃里,断断续续的,“就算不是你,也是你提点的,一个人为了能活下去,扮成一介妇孺,如此心性,怕是常人不能比。”
冉清谷淡淡笑了。
自嘲,自讽。
笑得极其荒凉。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但不悲不喜,没有任何情绪。
“是啊,我本该王贵之家,鲜衣怒马,醉倒花间。却一路行来,孤苦无依,手染鲜血,脚踏累累白骨。这一切……您说是谁造成的呢?”